地拍了幾巴掌,“小心笑得你哥跟你反目成仇。去幫他吧,一下子死了那麼多人,我都沒想到,唉,這麼下去,我能帶回去多少活著的?作孽呀……”
种師道漸漸收了笑聲,正色道:“可你也為他們報了仇,西夏兵不是都死了嗎?”
“有用嗎?人死不能復生。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不要有戰爭。”墨菲垂頭嘆口氣,“說這些,你是不會明白的,一個和諧的社會就是千年後也是難於上青天的。哪裡有人類,哪裡就有剝削,……唉,說了你也不懂,去幫你哥吧。”
种師道點點頭,若有所思地撥馬向後。
☆、第一O七章 虛晃一槍
在初嚐到西夏騎兵不足為懼之後,墨菲卻帶著敢死團玩起了戰略戰術。無它,僅隔二天,永州的西夏軍就發現了燒成的那堆白骨渣兒,開始派兵圍堵了。
敵進我退,敵退我追,敵困我擾,敵疲我打。這十六個字,在種師道的腦子裡生了根,開了花,看著墨菲那越發清瘦的小臉,目光無比炙熱。
一邊十數日,敢死團在不斷迂迴推進中又滅了三小股西夏追兵,傷亡的人數雖然每次都已經儘量降低了,但已經不再適合做大的攻擊了。基於這種情況,她帶著半數傷員的隊伍直接奔向李參將的步兵營,隨行的還有五百多匹西夏馬。雖然兄弟們個個衣衫襤褸卻是凱旋而歸,迷彩般的臉上閃耀著英雄般的光芒。
當然,有近二百名弟兄永遠回不來了,戰爭就是這樣的殘酷,然而存活下來的,都將是強者。
三天後,一直隨步兵團繼續前行的墨菲,帶著五百左右的兄弟們準備出發了,傷員連同那些戰馬都留給了李參將。不甘心的輕傷員圍堵在墨菲馬前,說啥都要跟著,說自己還能打。
墨菲雙手往下一壓,看著一雙雙期待的眼神,緩而有力地說:“我不是放棄你們了,而是在等著你們以全新的面貌光榮迴歸,與我並肩戰鬥。等你們養好傷,我會回來接你們的。”
左小臂被砍掉的韓祖,唇色蒼白地拉住墨菲的韁繩,“墨爺還會要我嗎?”
“你還能上馬殺敵不?”墨菲垂眼看著他,這個勇猛的年輕人很得她的眼緣,尤其是笑的時候,非常的陽光,可他現在面色無光,眼底泛著潮氣。
“能!”韓祖乾脆地回答道。
“那還擔心什麼?好好養傷就是。”墨菲伸手拍拍他的頭頂,“只要你不棄我,我便不會棄你。”
韓祖看出墨爺眼底的認真,心頭一鬆,忍著手臂斷處的鑽心痛退開,“弟兄們,墨爺說的話,可都聽清了?讓路。”
李參將目送著敢死團離開,眸底轉深。這是一群虎崽子,也是將在種家軍崛起的中堅力量。他在種樸和种師道的身上,同樣看到了種家軍的明天。他也曾遭遇過西夏騎兵,比以往減少了傷亡,儘可能地儲存了實力,這皆歸功於那本攻略。這個人,必收之,若不為已用……除去實在可惜。他轉身進帳,提筆寫信,只要把自己看到的如實呈報給將軍,將軍自有論斷。
雖然人數上少了一半,但墨菲越發的靈活了,加之弟兄們之間越來越默契了。若是遭遇到比較大的西夏隊伍,遠遠繞開並派探馬給李參將魏參將送個信兒,相信合他二人圍擊之力,拿下三千以內的西夏兵都不是問題。小的,滅之。
而且,她也品出慶州那邊似乎也不敢再放出小股騎兵了,畢竟被她滅掉的,加在一起也有二千來號了。駐守州府,能留下五千人馬應該就差不多了,就算多些,也不會超過一萬。眼下便可鋪出,不會有一萬的。
於是,她帶著五百人往渭州拐去。探馬已經帶回訊息,種諤帶著主力已經逼進永州,與自己僅差二日行程,而魏參將的騎兵營就在自己身後不足五十里。
“墨爺,咱們是要往渭州去了嗎?”种師道拍馬趕上來,這些天,他得空就把經歷過的戰事詳細記錄下來,所以他身後的雙肩背兜是墨菲畫出,他自己用軟牛皮縫製的,裝的都是文房四寶跟筆錄。
“嗯,再有三天,種老將軍就能趕到慶州,渭州方面肯定會收到求援的信兒。”
种師道沉默了一下,“這仗怕是小不了,不如與魏參將合在一處。”
墨菲緩緩搖搖頭,“我們必須做出截斷渭州與慶州的架勢,這樣,渭州守將才會下定決心派援軍。”
種樸聽得一愣,“咱不是不讓他們派出來嗎?怎麼聽墨爺的意思,是要引他們出來?”
墨菲邪魅地勾勾唇角,“派也好,不派也行,總之咱們做兩手準備。”
种師道聽出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