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無關的話:“明丫頭,才兒你走後,又叫小桃把你大伯伯送的那袋子金魚拿了去,怎麼,緊著跟姐姐們顯擺去了?”
明蘭瞪圓了眼睛,答道:“才不是顯擺,是我要分給姐姐們的。”
王氏的表情立刻有些難看,盛老太太不可捉摸的笑了笑:“你姐姐們要了嗎?”
明蘭搖頭,嘟著嘴道:“咱們板子一起挨,金魚兒自然也要一塊兒分的,我叫小桃連那杆象牙小秤都一塊兒帶去了,可是大姐姐死活不要,說是大伯伯給我一個兒的,她們以前見大伯伯時都有過的。”
盛老太太欣慰道:“大丫頭果然是懂事了,這回侄子也給她添了不少妝,咱麼得知足。”
王氏這才舒了口氣。
明蘭暗歎,這幫內宅女人話裡話外都滿是鉤子,一個不小心就被繞上了。
過了一會兒盛老太太傳飯,王氏通常回屋與女兒們一起用飯,便帶著丫鬟婆子告辭離去了,一離開壽安堂的院子,立刻加快腳步,匆匆往葳蕤軒去了,還沒等丫鬟開啟正房的簾子,王氏就聽見裡頭傳來華蘭訓斥如蘭的聲音。
“你眼皮子怎這麼淺,瞧見明蘭那麼幾個金錁子就想分一半,你素日沒見過金子不成?!”華蘭的聲音,王氏聽的眼皮一跳。
“大伯伯是昏頭了,我和你才是太太生的,什麼小婦生的庶出丫頭他也當真,憑什麼給她那麼多金錁子?都應該給我們才是!”如蘭還嘴。
王氏聽的青筋暴起,讓彩環彩佩留在門口看著,自己一步衝進內屋,指著如蘭大聲喝道:“死丫頭還不給我住嘴!混說什麼,上回孔嬤嬤正該多打你幾板子才是!”
華蘭如蘭姐妹倆正坐在一對海棠錦繡墩上,見到王氏進來,都趕緊站起福了福,王氏一把扯住如蘭,沉聲道:“以後不許說什麼小婦庶出的,你忘了你父親麼?”
如蘭陡然心頭一緊,對了,盛紘也是庶出的,雖知道自己說錯話了,但猶自不服氣,道:“當初我與大姐姐的金鎖是大老太太送來的,根本沒有林姨娘的份,四姐姐那個金鎖還是後大伯伯大伯母補來的;不是母親說的麼?大老太太最最痛恨小妾姨娘的。……就算大伯伯瞧在父親的面上抬舉明蘭,意思下賞些小玩意也儘夠了,做什麼左一個金鎖右一袋金魚的,沒的慣出那小丫頭的德性來!我瞧她那金鎖比我還精緻些!”
王氏頭痛不已,一下坐在軟榻上,華蘭見狀,過來用力擰了一把如蘭的胳膊,低聲道:“你知道什麼?那大老太太與我們老太太最要好,當初大老太太不待見四妹妹,為的是祖母,今日抬舉六妹妹,也是為的祖母!要怪,你就怪當初你不肯叫老太太養罷!”
王氏愛惜的看了眼長女,轉頭對如蘭嗆聲道:“你大姐姐說的對!我方才打聽了,原本你大伯伯只給了六丫頭金鎖的,是六丫頭招人喜歡,端茶問安的孝敬得體,你大伯伯這才又拿出了一袋子金魚,可你呢?你也不想想,你大伯伯哪回來不是給你們姐妹送這送那的,華兒還好,可你每次瞧見了你大伯伯只在那裡充大小姐派頭,嘴皮子也懶,人也不殷勤,一副嬌氣的鬼模樣,是個人瞧見都不喜歡!”
如蘭從來沒被王氏這般數落過,小臉漲紅,怒道:“誰要大伯伯喜歡!不是母親說的嗎,要沒有老太太,大老太太早就被大老太爺休了,要是沒有父親,大伯伯哪來的偌大家業!大伯伯一家受了我們家這麼大的恩惠,拿他們多少東西都是不過的。我幹嘛要討好大伯伯,他給我東西是應該的!”
只聽唰的一聲,華蘭一下站起身,厲聲呵斥道:“你胡扯什麼?還不快閉嘴,再多說一句我立刻撕了你的嘴!”見姐姐臉色嚴厲眼中冒火,如蘭梗著脖子閉上嘴。
華蘭轉身對著王氏,責備道:“母親真是的,明知道妹妹性子莽撞,這種話也敢對她說?她要是哪天昏了頭出去胡謅,祖母和父親還不扒了您的皮!到時候那姓林的就該更得意了!”
王氏頓時頭大如鬥,扶著額頭倚在軟榻上,一臉中風狀。
華蘭坐到如蘭身邊,難得的耐心的教導妹妹:“誠然父親和祖母是幫了大伯伯很多忙,可是如今養在老太太身邊的是明蘭,父親的女兒更不止你我兩個,再過不久我便要出門子了,到那時再不能提點妹妹,如兒以後遇事得自己多想想了。”
如蘭嘴唇動了動,一副犟頭倔腦的樣子,華蘭努力更耐心些:“你我一母同胞,縱是往日吵過嘴,難不成姐姐會害你?以後你莫要動不動與墨蘭爭吵,那死丫頭慣會惺惺作態,心思又機巧,你不免吃虧。大不了你不與她玩便是,以後若悶了,去找六妹妹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