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打算罷休了,抹把臉,正好,他也想要跟他好好說道說道,便問他:“你早知道這事了吧?你居然還一直瞞著我?”
韓昹似笑非笑地看著他:“你可別跟我裝糊塗,我就不信,以你的洞察力,一直沒感覺出這事來?不過就是你裝傻子,當沒看見。”
賈瑚被說的臉上頗掛不住,看著他那不依不撓的樣子,惱了:“我說,你就光只幫著他啊,我你就不想想?我和他都是男人,要是普通來往算不得什麼,風流韻事而已。可他現在,卻非要玩真的,你說,這要叫人知道了,那怎麼辦?”
韓昹無言以對,他曾經那麼激烈反對這事,就是為了這原因。
“再說了。”賈瑚低沉著嗓音,道,“最無情是帝王家,感情這種事,最是飄渺無形,他現在認真,可你能保證他能認真多久?在他娶妃納側之後,還能保持這樣的心嗎?我要栽進去了,到時候怎麼辦?”
韓昹半個字都說不出來。
賈瑚搖著頭,有些頹然:“我在兵部的任命已經下來了,再過一個多月,就去邊關,這一去,也不知道多久,等他妻妾在側,這種感情,很快就會消失的……希望到時候,我們還能是朋友!”
最終,韓昹只能滿心複雜地離開了賈家,猶豫一下,他到底是沒瞞著,進宮去把話原原本本告訴了徒宥昊。
遲疑一下,他勸著冷凝的徒宥昊:“殿下,賈瑚的那些顧慮,不是沒道理的。您若真有心,且耐心點吧,就讓時間,慢慢見證您對他的認真……”
徒宥昊只是慘然一笑:“我現在除了耐心,難道還有別有的辦法嗎?”賈瑚把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啊!
可是叫他就這樣放棄?
不、絕不!
這世上,他唯一那麼渴望的人。生死關頭,他唯一想起的人——除非他死,否則,他決不放棄!
“好,就像你說的,就讓時間,慢慢見證我對他的認真。”徒宥昊握起拳頭,幾乎是發誓道,“他早晚會知道,我對他的感情,是真的……”
韓昹在一邊看著,搖搖頭。
賈瑚要去邊關,也好,這一去,也讓這兩人之間,有個暫時休息的時間。就像賈瑚說的,感情易變,誰知道徒宥昊如今的這份心能維持多久?
且看到時候吧,若是他還如今日這般認真,他便幫他到底,又有何妨?!
時間匆匆過去,賈瑚和顧氏終究是大婚了,那一天,徒宥昊獨自悶坐在書房裡,整整一天都沒說話。
婚後一個多月,賈瑚離家去往邊關,打算等休整好了,就把顧氏接過去。徒宥昊幾次要去見他,都被拒絕了,只能在他走得那一天,偷偷躲在馬車裡,看著他的身影遠去……
韓昹站在路中間,前方是他消失在天際的友人,後面,是他為情所困的至交,良久,他也只能搖搖頭,看著那落日的餘暉,長長嘆息。
他只盼望,自己的這兩個至交好友,不管最後如何,都不要變成陌路人才好。
他們,那是十幾年的朋友啊——人這一生,能有幾個這樣的至交?
若是失去,那就太可惜了……
215
215、第二百一十五章 。。。
寬廣的一桌府邸,亭臺樓閣;湖泊水榭;精美的裝飾,華貴的草木;在黑夜的籠罩下;大半都看不清了;唯有一盞盞燈籠點燃的長長甬道;在夜幕之下,彷彿一條美麗的絲帶;在漆黑的夜色中;閃爍著昏黃柔和的光芒。
正中的一座正院;是這座府邸裡燈火最通明的地方,安義站在門口已經守了三個時辰了,便是他平日常常注意身子,這會兒也難免有些熬不住,門口的侍衛擔心得看了眼他,用眼神詢問他是不是要去休息會兒,安義只搖頭,讓他先管好自己的差事。
裡頭他家主子徒宥昊正在商量的是大事,絕不能流入有心人的耳朵裡。門口就安義守著,侍衛都要站在幾丈開外,安義可不放心叫別人看著。從袖子裡掏出個嗅煙盒子嗅了一口,安義捂著嘴無聲打了個噴嚏,精神好歹是回來了些。看看天上月色,倒是真有些擔心。
從晚間回來到現在,都這麼久了殿下還不休息,怕得累壞了身子。
屋內,徒宥昊正跟韓昹和幾個心腹說著朝裡的事,自打他六年前江南貪腐案進了皇帝的眼,這些年,他在朝裡過得也算穩當,兩年前,皇帝終於鬆口給他封了個賢王,裡頭的意思,徒宥昊懂,所以他一直安安分分老老實實做自己的事,朝中辦事,卻是誰的賬都不買,很有些獨身其外的感覺,在太子和二皇子爭得你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