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徒宥昊一開始並不相信賈家能給賈瑚傳遞外面的資訊。本來,便是嫡長子又如何,年紀這般小,哪家大人會把這樣重要的事告知給個孩子?沒成想,賈瑚竟果真拿了張氏送進來的信給他看,說了如今徐家賈家張家都在尋找治天花的偏方,還說了些如今宮裡其他幾位皇子皇女的情況,皇帝的心情……不致叫三人悶在這小天地裡,成了睜眼瞎。
賈瑚把信遞給了殷切盼望的兩人,臉色卻不大好,說道:“如今外面可是風雨欲來,人心惶惶了。好些人家都禁止了子弟外出,生怕這檔口惹出事來煩擾了皇上……幾位殿□上的病症也沒減輕,看來,還是不好。”
徒宥昊把信往韓昹方向一扔,也不理氣急的韓昹,幸災樂禍道:“往日還說我那兩位皇兄如何文武雙全,現如今,一樣得天花,我還生龍活虎有力氣和你們說話,那邊他們反倒不好了。哼!”很是不屑的模樣。
韓昹瞟眼他,反駁說道:“大抵我們是病症輕些吧。到底咱們分量輕,就是下黑手,也不至於針對我們,大皇子二皇子三皇子幾位殿下,怕才是那幕後之人最為針對的物件才是。”擺明了是說徒宥昊地位不高,想害他的人都沒把他放在眼裡。
徒宥昊氣結:“同是皇子,要那幕後黑手真想害父皇子嗣,還能留下我?我與皇兄皇弟皆為父皇血脈,難道害我們,還要分個輕重?”
韓昹只無辜道:“這可難說。”
徒宥昊咬咬牙,正要發脾氣,眼角餘光瞄到賈瑚沉吟著也不知道在想什麼,硬生生忍住了將要出口的喝罵,問賈瑚:“你在想什麼?是想到什麼了?”
賈瑚看眼他們,微有些遲疑,可徒宥昊一再追問,便不再隱瞞,只懷疑道:“我只是被你們一說,才想起來,我們雖然得了天花,可病症卻不如聽說的那樣嚴重,甚至還能活動一二,如今雖還有低燒,精神頭卻很好……我聽說,有些人見喜,整個人躺在床上,都是昏迷的……”
韓昹點點頭:“可不是,我也是這麼聽說的。”他那得了天花死掉的庶出堂兄,當時就是昏迷著不省人事。
賈瑚便看著他們:“那為什麼,我們得了天花,病症反不嚴重?”還不是一個人,是三個,三個人都還能說能走的。
賈瑚突然懷疑起來,他們,真的是得了天花嗎?要不是,那又是什麼?
這背後,到底是誰在操縱著這一切?
作者有話要說:這一情節過後,就是長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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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第八十二章 。。。
心裡存了懷疑;賈瑚徒宥昊韓昹三個便開始仔細觀察起來。只是他們並不曾得過天花;三個人裡;也就只有韓昹是最近距離接觸過這種事;但對此的認知,也就停留在他庶出堂兄是因天花死了,‘天花是種險症;一不留神,就能要了人的命’的粗淺印象上;細緻處,卻也是說不出個一二三四來。
再看那些宮女太監;戰戰兢兢,小心翼翼地避著他們;就是不得不伺候他們;也小心得不肯碰他們吃過的東西,用過的器具,每一次,都是小心翼翼謹慎用沸水煮開了放在院子裡暴曬後,放在一邊用的。賈瑚問過安義,那些宮女太監每次伺候完回去,總要喝幾口藥茶,拜拜菩薩,保佑自己千萬不要染上這樣的絕症。那些染了病被帶出去的太監宮女,也著實是發燒身上起水泡的……就是太醫,每次給他們診完脈,都是愁眉緊鎖的模樣,那害怕禍及己身的憂慮,毫不作偽。
不過兩日,韓昹便率先叫了起來:“賈瑚,怕是你猜錯了吧。滿太醫院的人都說了是天花,還能有假?這陣子,皇城裡鬧得如何沸反盈天,所有殿下都被拖下了水,京城裡都鬧翻天了,分明是有人要害皇子殿下和公主,這天花,怎麼會是假的呢?!”
連日相處,徒宥昊卻是知道賈瑚比之旁人多了幾分見識,很有些敏銳厲害,雖然嘴上不說,心裡倒是對他有幾分信任,加之他不比韓昹,生活順遂,被人千嬌萬寵著,倒是更相信賈瑚的說辭——他們這次病症,比之人人筆直如洪水猛獸般的說法,未免,也太過輕易了。而且,不過就是三個孩子被隔離的居所,至於派這許多的侍衛把手嗎?
徒宥昊是在皇宮裡的長大的,這是天下最富麗權重的地方,同時也是這世上最骯髒險惡的地方,徒宥昊自小看慣了這後宮的勾心鬥角,對一些事比韓昹更多了幾分接受能力,先頭沒注意也就罷了,注意了,自然就知道不對。尤其他自家人知道自家事,他這個四皇子,看著是高位妃子所出,排名僅下兩位嫡出皇子和淑妃的孩子,好似非常風光一般,但事實上,在宮裡,還真沒人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