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重他。尤其是淑妃,對他可是厭惡的緊。說來可笑,陳妃雖然是為了淑妃固寵才進的王府入的後宮,可等及陳妃生了孩子,淑妃便怎麼看陳妃就怎麼不順眼。想來,她也是沒想到,陳妃命這麼好,不過是得寵過那麼一小段時間,就能有了身子。徒宥昊對於淑妃來說,那就是她不得不讓出自己丈夫的證據,讓她防備著陳妃,提醒她,便是她再得寵,也難以全佔了皇帝,她不是皇后,要失去皇帝的寵愛,她就什麼都不是……這樣的情況下,淑妃明著對徒宥昊慈愛有加,背地裡,卻是恨其欲死。否則,他也不會被隔離到這麼個偏遠的瓊芳殿裡,伺候的都是些歪瓜裂棗的宮人了——據賈瑚得來的訊息,其餘的皇子可都是受到了良好的照顧。
淑妃這種女人,哪怕是在最危險的時候,也會做出最有利自己的決定,要是有機會,她可以暫且扔下親生兒子徒宥昃,先毒死了其餘所有可能威脅到徒宥昃地位的皇子,除掉自己的眼中釘。這種人,在他被隔離得這麼偏遠的地兒這樣的情況下,居然沒人乘機給他下毒,只有兩種解釋,一種,是淑妃突然轉了性子不再針對他了,一種,就是現在這種情況下,她根本不能做什麼。徒宥昊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第二種。
外面一定是發生什麼事了!這一刻,徒宥昊恨死了自己的無能為力。他明明知道,他的命就懸在了刀尖上,明明知道,一定有什麼地方不對勁,可是,他是這般弱小,這般無能,什麼都做不了,什麼都不能做,前者是他沒這個能力,後者,是他根本虛有其名,這個皇子,當得半絲權利都沒有。就是那個太監安義,要不是賈瑚賄賂他,他又哪裡會這般盡心盡力伺候?
他貴為皇子,還不如個臣子家的!
被打擊了的徒宥昊越發刻薄,暗地裡,卻沒少跟著賈瑚仔細觀察,聽賈瑚對事的分析,拿著張氏託人送來的信翻來覆去的看,品味裡面的意思。越看,就越同意,這次所有皇子皇女被一網打盡全部得了天花的事,實在不尋常。
便是那有心要謀逆的,難道就真的這麼十拿九穩,所有皇子皇女都一併死了?天花這病症,雖然兇險,也不是沒人能熬過去的。萬一裡面有個漏網之魚呢?鬧出這麼大動靜,皇帝還不震怒深究?到時候全城戒嚴徹查,誰敢擔保就一定能躲過去?便是已經準備起事謀反,可這種事,不是該越出其不意越好嗎?如今這番舉措,就如同你要偷襲別人,還大喊一聲,我準備要偷襲你了,你好好看仔細了。
這不是蠢到家了嗎?
這一來,事情就又回到了原點,為什麼、所有皇子皇女,都會得天花呢?
徒宥昊沉吟半響,只能道:“太醫診斷,我們身上所有病症都表明,我們得的是天花無疑。這一點,該是不會錯的。至於外面這許多的動靜,少不得有貓膩在,卻也是肯定的。”
韓昹翻個白眼,小聲咕噥:“說了跟沒說一樣。”也不理會徒宥昊甩過來的眼刀,只看向賈瑚問道,“賈瑚,你怎麼看?”
賈瑚這些天也一直琢磨著這事。要他們不是得的天花,沒理由所有太醫都是一樣擔心害怕的模樣。可要說是天花,這病症,分明比傳聞中的要輕許多……賈瑚一時也是糊塗了,見問,也只能緩緩搖頭道:“如今我也是一頭霧水,實在分析不出個什麼結果來。”
韓昹當即失望地挎下了臉,就是徒宥昊,也冷哼一聲,撇過了頭去。
不多久,太醫按例來給他們診脈。今兒來的,是幾天前新換的黃太醫,擅長內科,是太醫院比上不足比下有餘的一個人物,今年四十好幾了,也是太醫院裡的老人,精通世故的。進得屋來,先就給徒宥昊見禮:“見過殿下。”
就衝著他這般的規矩,徒宥昊就挺喜歡他的。“黃太醫不必多禮,今兒我覺得好多了,似乎也沒發燒了。太醫你給我診診脈,看看,是不是要換方子了。”
黃太醫看著很是驚喜:“果然已經不發燒了?”想要伸手去摸徒宥昊額頭,抬眼看見徒宥昊臉上還泛著膿漿的水泡,伸出去的手半道很自然地摸上了徒宥昊的左手腕,細細把過脈,摸著短鬍鬚高興道,“殿□內的毒素已經全部發出來了,燒雖還沒完全退,不過也就是一點點熱度,沒什麼大礙了。”又去看徒宥昊臉上的水泡,開始沒仔細看還沒發現,這一看,那些前頭泛著白色膿漿的水泡,可不是隱隱有些癟下去了!“太好了,殿下這次,可是大好了。”皇子好轉,自己這個太醫也算是可以鬆口氣了。黃太醫當即欣喜地直給徒宥昊報喜,“殿下養得好,不曾弄破了水泡,等及這些水泡全結痂脫落,指不定連疤都不會留下,絲毫不會損毀殿下的風姿玉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