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皇上並沒有親至,只是讓人宣了口諭。後來我們便在李太傅的指點下讀書習字,不曾有事發生。下學後,四皇子主動說要帶韓昹和我去御花園玩。我不好拒絕,便答應了。”所有人精神一震,都知道重點來了。賈代善賈赦更是沉吟著,靜等著賈瑚的每一字每一句。
賈瑚頗有些無奈道:“四皇子說不喜歡有宮人在旁邊打攪,就把人都趕走了,只我們三個一起在御花園裡轉,後來又說要帶我們去有趣的地方去,韓昹先答應了,我也就沒反對。可誰知,最後四皇子卻把我們帶到了一個偏僻處,到得地方,二話不說,就把韓昹踹到了事先挖好佈置好了的陷阱欺負他,韓昹當時就哭了!”一副心有慼慼然的模樣。
賈赦嘀咕了一句:“怎麼四皇子能做出這樣的事!”
賈代善瞪了他一眼:“你是什麼身份,也敢這樣說皇子!”賈赦有些不服,到底是沒反抗,低著頭不甘地撇著嘴。賈代善問賈瑚:“那四皇子就沒有說為什麼這樣作弄韓家的小子?”
賈瑚苦笑:“四皇子說,他不喜歡學問比王明通容銘等差的。”
賈代善有些無言以對。孩子啊!
“韓昹哭得厲害,四皇子大抵是覺得沒意思,就衝著我來了。”說到這裡,賈瑚似有些畏懼,小心看了眾人一眼,抿著嘴道,“四皇子說我長得像女娃娃,不像男孩,還很矮很小,一點也沒有王明通容銘的高大好看,不配做他的伴讀。”聲音裡,好不委屈!
便是賈母賈政也不得不承認,賈瑚有一副出眾的精緻容貌,哪怕現在小小年紀,也可以看見其日後的潘安之貌,風流體態。因年紀小,更加雌雄莫辯,要不是賈瑚眉宇間的英氣勃發,這一身華服襯托著,可不就是比女孩子還要漂亮可愛幾分?!
“四皇子這樣說我,我自然是委屈不高興的,可祖父交代,不能再宮裡生事,我就忍住了沒反駁。”賈瑚忽而捏起了拳頭,“可誰知到,四皇子突然就衝了過來打我,正中打在我鼻樑上,當時就流鼻血了。”張氏驚呼一聲,差點要上前來看賈瑚,被賈赦一把攔住了,“四皇子打完了這一拳還要打,我、我當時沒忍住,根本來不及細想,就躲開了,然後四皇子越來越生氣,還要打我,最後我也急了,就、就回手了!”膽戰心驚的覷眼眾人,低下了頭。
眾人聽完賈瑚這一番敘述,對四皇子的便有了一個直觀的印象。年紀小小,卻對三皇子有嫉妒之心,什麼都要與三皇子攀比,伴讀更要求和三皇子的比肩。一個不如意,就把氣撒到伴讀身上,隨意作弄。
賈代善賈赦張氏的臉已經出離難看了。王氏卻有些幸災樂禍起來,掩著嘴彷彿是驚呼一般,道:“瑚哥兒,你以後可是四皇子的伴讀,今日竟然跟四皇子打起架來,不說你以後還要日日伴在四皇子身邊,但只你毆打皇子,這罪名,你可怎麼擔得起?!”
賈母也沉聲不滿道:“可不就是!你出門前是怎麼交代你的,進了宮要謹言慎行,你怎麼就敢跟皇子打起架來?!”
張氏陰沉著臉坐在那裡,很是不服氣道:“瑚哥兒才幾歲,宮裡的規矩,他不過才知道多少,哪能就面面俱到?再說,這是四皇子先挑釁的。瑚哥兒都被打出鼻血了,再不還手,難道要被打得傷痕累累才算完嗎?”
賈母氣的直拍胸口,指著她直喘氣道:“你敢這麼跟我說話!”
賈代善很不耐煩:“好了,這什麼時候你們還拿這些小事吵架?”看著賈母道,“老大媳婦說得對,瑚哥兒對宮裡的規矩並不熟悉,又是四皇子先動手的,便是打起來,也不理虧。皇上不是那種會遷怒孩子的人。你沒聽瑚哥兒都說了,皇上最後還賜了藥?”
賈瑚忙道:“皇上不知道怎麼知道了我和四皇子打架的事,召了我們過去,看到我和韓昹的傷,很生氣,要重罰四皇子,還是皇后求情,才減免了責罰。皇上對我們很好,很和善,不但讓太醫為我們看傷,還問了我們一些問題,說了好些話,最後賜了藥,讓我們在家好好先修養,等身體好了,再進宮伴讀。”
賈代善喜出望外:“皇上還和你說話了?”
賈瑚有些羞澀:“也沒說旁的,就是問在家做什麼,都讀過那些書!以後要做什麼。我說要好好讀書,以後精忠報國,皇上還笑了呢。”
“好好好!”賈代善連連點頭,喜得笑逐顏開,“皇上高興就好,皇上高興就好!”
賈政瞄了眼歡喜的賈代善,再看一眼賈赦和張氏,眼簾下垂,遮住了他陰鬱的眼神。賈母把小賈珠攬進了懷裡,很嫌棄地看了眼賈瑚,眼白往上一翻,摟著賈珠的胳膊更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