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玩著手裡的小酒盅,遲遲沒有說話。徒宥昊到了嘴邊的話就又咽了回去,跟著悶了口酒,靠在椅背上不說話。
許久,賈瑚才對著他苦笑一聲:“我想出去走走了。”
徒宥昊心頭一顫,手裡的酒盅差點沒抓穩……
作者有話要說:抱歉食言了,今晚還是一更,許諾的加更只能明天了,不好意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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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5、第一百六十五章 。。。
大概是因為看到了賈氏宗族裡的敗落;大概是看到了賈氏族人的頹敗;賈瑚在為寧國府嘆息之餘;卻更加清楚的知道;若按著如今自己眼前這慢慢往上爬的速度,賈家要崛起,怕最少還得二十年。
而他;等不及了。
成名要乘早,賈瑚可忍不得那二三十年;一步步慢慢達成自己的目標。他有能力有本事,為何不走捷徑?
“西邊戎狄犯境;年年擾民,煩不甚煩;早年是抽不出手來;如今天下承平,稅收一年年增長,國庫充盈,朝中對於邊境之事再不能忍,我想乘著這機會,道邊境去。”賈瑚想著雖開始不能直接入軍中,但只要在邊境,以自己多年所學、一身武藝,何愁找不到機會建功立業?自來軍功便是快速晉身的好門子,賈瑚想到賈璉賈蓉幾個,賈氏一族爭氣的子弟並不多,下一代幾個比較出挑的年紀還小,等長成還不知道要多久,自己若能快速起來,到時候也能拉拔一把。一族若要興盛,必得靠族中子弟一齊努力奮進,可若沒個領頭人,卻也艱難。
賈瑚來來回回盤算了一下自己的計劃,沒甚紕漏,便一邊喝著酒,一邊和徒宥昊細說起來:“戰事是必有的,左不過這一兩年,我如今在翰林院做著,訊息也算通暢,到時候若真定下這事來,朝中必要派文官去軍中的,這不是什麼好差事,想來也不會有太多人和我爭,我也好出去,給自己攢點功績。”
若擱旁人,賈瑚必不會說的這般直白。可眼前的人是徒宥昊,賈瑚卻無甚顧忌。不說兩人交情,賈瑚自忖他是要跟在徒宥昊身後的,既是打定了注意追隨,與其弄些小心眼,倒不如開始便將心思都擺出來,徒宥昊心裡明白了,也就知道他的誠意,兩者來往,才不會有芥蒂。說到底,徒宥昊是在宮裡長大的,自小便是勾心鬥角,若到了賈瑚這裡還要猜忌,如今還好,等到日後時日再久些,彼此更加大了,再深的友情都經不住彼此猜度猜忌。
倒是彼此坦誠,或許這段友情還能走得更長久些。
賈瑚毫不隱瞞地給徒宥昊說了自己的打算,眼睛也沒看他,只毫無焦距地在前方竹林前打轉,心裡煩悶的一口口飲著酒,卻是錯過了徒宥昊臉上那一瞬間的惡狂風暴雨。
徒宥昊簡直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竟聽到賈瑚說,他要離開京城,去往西邊國境?
這怎麼可以?!
才只這段時間沒見到賈瑚,自己心裡已然是日日思念著,便是知道他如今就在京城,自己但凡出宮便能見到,可徒宥昊每每想起,心裡還是很不得勁,如今賈瑚竟還要離開京城,到萬里之遙去,徒宥昊如何忍得?
“你怎麼想起一出是一出。”徒宥昊拉著臉,不悅道,“戰場也是隨便去的?不說如今關於西狄的事朝中才剛剛開始議,等到定局還不知多久,你一個文官,往哪兒湊幹什麼?你那點武藝,還當是萬人敵不成?那滿朝將士,能容得你一個文官在戰場上建功立業打他們臉?”徒宥昊說起來便是一串一串的,末了只道,“不行,你不準去,太危險了。”
賈瑚只當他是關心自己,心底頗為受用,只是對於他不肯讓自己去卻不以為然,笑道:“你還當我是那隻通武藝不知計算的莽夫嗯?我能不知道這裡頭的困難?我是那般莽撞的人嗎?自然是早就打算好了的。”
“我家中雖然如今沒落了,到底前頭祖父曾祖的基礎還在,在軍中也是認識好些人的,我到時候去了軍中,自然能託人就託人,只要到了軍中,機會慢慢找就是,到了時候,便是那些將士不樂意我一個文官出頭,我還真就束手就擒了?”賈瑚笑著拍拍徒宥昊,“我不是那莽撞人,你放心就是,我這麼多年兵書可不是白讀的。”他上一世楊家多年的教導也不是假的。弘農楊氏多年來出過多少將領,不說別的,便是給楊氏一族帶來滅頂之災的楊玄感,在領兵作戰上,也是赫赫有名。賈瑚自信,自己也不會差。
賈瑚這邊盤算的好,徒宥昊越聽心就越往下沉,賈瑚說一句他就捉摸著該怎麼反駁,可瞧到最後,賈瑚分明是打定了主意的模樣,根本不是找他商量,而是已經做好決定了。心頭更是堵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