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幾分態度,可就是這樣才叫人放心呢,奪嫡的慘烈,不是所有人都願意攙和進去的。禮賢下士那是拉攏人的前兆,四皇子這般端著態度,才是無所求的樣子,大家相處也放心。
能做到皇子親信的人,對於皇帝的心思揣摩的也準,本來大皇子二皇子辦差多年,身份閨中,是去江南最好的人選,可皇帝寧願多派一人,讓徒宥昊輔助尤顯中,也不肯讓大皇子二皇子去,這裡面的意思就深了。誰也不想沾惹麻煩,皇帝既然決定了,那就這樣了吧。
回過頭私下裡,也各自勸了大皇子二皇子,皇帝如今擺明是忌諱他們往江南那邊伸手,他們這會兒,還是安分些好。
大皇子尤還罷了,三皇子卻受不住:“說什麼不願意大哥和二哥去江南那邊,可誰不知道陳妃是依附著淑貴妃的?派了老四去,跟讓二哥去有什麼區別?父皇忒是偏心!”
這話被皇后聽到,少不得是一通訓斥。三皇子明著裝作悔過,暗地裡,卻挑了四皇子跟賈瑚之間的風流韻事,直接捅到了皇帝那邊去。想著說,叫皇帝看看,別看徒宥昊外表穩重,實際上,私底下荒唐著呢,讓他出去辦差,不可靠!
卻不知,這更和了皇帝的心意。
荒唐?荒唐好啊,這不恰好證明了,徒宥昊從來沒有野心,一心一意,只想做個清閒散人?有這些瑕疵在,皇帝才好真正放下心來用他。奪嫡的慘烈,皇帝又不是沒經歷過,兒子大了,心思就多了,皇帝自己當年費盡心思才奪到的今天的地位,可是卻並不希望,自己的兒子,也走上他的老路——兄弟相殘。
只是雖然暗自合了心意,皇帝既然要用到徒宥昊,少不得還是得要訓斥一番,恩威並施,才能保證徒宥昊當真乖乖聽話做事。
於是徒宥昊很快就被喊道上書房了。等到他堪堪跪下行禮,皇帝一本奏摺便飛了過去,正砸中他背上,怒喝道:“不成器的東西,宮中錦衣玉食的生活,沒想到,就養出你這麼個荒唐的逆子來!”
徒宥昊只聽說皇帝有心讓他去江南,來上書房之前心裡還歡喜的慌,哪怕三皇子說了幾句算話也沒放在心上,沒想到,這才一進來,就遇到皇帝大發脾氣。這可不像是要對他委以重任的模樣。徒宥昊很快收拾好心底的失落和驚異,跪在地上也不敢起來,只是大聲喊冤:“兒子不知道做錯了什麼事,叫父皇如此動怒。兒子有錯,父皇但管懲處,兒子不敢有絲毫怨言,只是還請父皇莫要氣壞了身子,否則,兒子可就萬死難抵其一了。”
態度倒是很好。皇帝坐在上首,眼中劃過滿意之色,口中卻更加疾言厲色起來:“你還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我怎麼聽說你私底下荒唐事不斷?”
徒宥昊心頭一跳,荒唐事?難道說的是賈瑚的事?到底是誰嘴巴那麼欠,這麼點小事,還傳到了皇帝口中?瞧皇帝如今這番態度,難道是要處置他?就這麼點小事,也值當父皇生這般大氣?
心煩意亂想了好些,徒宥昊想到皇帝這般大的怒氣,來得著實好沒道理,腦中靈光一閃,突然想到先頭皇帝欲要派他去江南的事。是了,若皇帝根本無意用他,只是他私底下的一些風流韻事,根本你不算什麼大事,根本用不著皇帝特意把他喊道上書房來教訓。如今這般聲勢浩大,只有一個解釋,皇帝這是在敲打他!
徒宥昊心下猛然激動起來,頭卻越發低了,滿含羞愧道:“兒子、兒子知錯了,兒子莽撞,做事荒唐,還請父皇責罰!”
這般直接認錯,不推諉抵賴,皇帝還算滿意他這態度,只是還要裝作怒氣來:“身為天潢貴胄,整改為天下臣民做出表率,你錦衣玉食長大,不思殫精竭慮,為國報效,反而做事荒唐,不務正業,你也不想想,對不對得起朕,對不對得起你皇子的身份!”
徒宥昊被訓斥得不敢反駁,只得連連叩首,說是知錯。
兒子態度良好,皇帝教訓夠了,少不得再提一番賈瑚:“你們不是好友?如何還能幹出這般荒唐事來?還鬧得人盡皆知,你們也不嫌丟人!”
徒宥昊哪能讓他這般誤解賈瑚,倒是真心慌了,急忙道:“我和子方確實是好友,不過是私下裡一時好奇衝動,才做了荒唐事……也不知道怎麼的,就有人給知道了這事,沒多久,傳的人盡皆知的……都是兒子管教不嚴,管束不利。”
皇帝想到來告狀的三皇子,倒是心有所悟。自己兒子再蠢也不會把自己的把柄宣揚的到處都是,這擺明了是有人拿捏老四呢。老四再不爭氣也是皇子,外人是斷沒有膽量算計他的,這麼算下來,能幹出這種事的,怕也只有皇族中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