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前腳想給老四派個差事,後頭老三就來這邊告黑狀,嚼舌根,猶如長舌婦人,皇帝暗自給三皇子記了一筆,卻喝著徒宥昊道:“這般大年紀,做什麼事還不仔細謹慎。事情鬧到今天這地步,都是你能力不足之故!”
徒宥昊不敢分辨,低頭認錯:“兒子日後,定改過小心,不會再發生這樣的事了!”
皇帝冷哼了一聲:“但願你能做到這點。瞧瞧你現在辦事的能力,我都不好意思說你!”頓了頓,才道,“你既有心鍛鍊自己,如今尤顯中正要去往江南辦事,你便跟著他一塊兒去吧,恰好也多跟尤侍郎多學點東西!快要大婚的人了,總不能一輩子這麼不經事吧?”
成了!徒宥昊低垂的眼睛裡精光閃爍,再抬起頭時,已然是欣喜若狂:“謝父皇,謝父皇隆恩,兒子必定好好學,不教您失望!”
皇帝便愈發滿意起來,有小心思,但心機不深,這樣的兒子,才好掌控啊。“好了,你回頭就好好準備吧,這裡沒你事了,退下吧。”
徒宥昊滿臉帶笑地轉身離開周身的喜氣遮都遮不住。周如海回頭跟皇帝彙報這情況時,皇帝這才鬆了口氣,看來,真不是裝出來的,這兒子,是真沒多少心思。也好,這樣也好,自己以後用著,多少也能放點心了。
他們誰也不知道,徒宥昊含著笑在書房內練字,中門大敞的情況下,長身玉立,潑墨揮毫,如畫般的景緻下,筆下力透紙背寫著的字,卻是狠狠的一個“三”字!鋒芒比例,滿含殺氣!
三皇子!
198
198、第一百九十八章 。。。
壓制一個流言最好的辦法是什麼?用更大更吸引人的流言、掩蓋它!
徒宥昊只是想破壞賈瑚與他未來妻子之間的感情;可沒想過傷害賈瑚;如今心願達成;自然要想辦法趕緊解決這件這件事。
小人物的風流韻事;要解決,其實,真不困難!
這天賈瑚上衙門;卻發現同僚個個雙眼放光,精神百倍;交頭接耳,竊竊私語不斷。抓了相熟的王編撰;奇怪道:“你們這是說什麼呢,這麼熱鬧?”
王編撰才奇怪呢:“你訊息那麼靈通;就沒聽說嗎?二皇子門下的管事在外頭強佔民女;人家不從,一頭撞死了。偏那女子母親,是個愛女如命的,根本不肯私了,管事氣急,給打了一頓,這下好了,母親也沒撐過去,死了。那戶人家也是個窮困的,鬧了個妻離子散,見管事還不肯放過他們,乾脆就把心一橫,一大早進了城,嘶聲痛哭引來百姓,一頭,就給撞死在王府門口了!”
賈瑚聽了個目瞪口呆:“這、這怎麼可能呢?”
王編撰自己也還沒回過神呢,聞言可不就跟找到知音一般,長長嘆道:“可不是叫人難以置信,一家子平頭百姓,吃了雄心豹子膽了,冒犯皇族?”
賈瑚皺著眉頭,問道:“那一家子,都死了?”
王編撰沉重點頭:“可不是,死的時候,衣服都是破破爛爛的,身上還留著早前被打後留下的傷痕,有的地方還化膿留著血水……那管事忒不是人,弄死了人家閨女,還不準人哭,那家的大兒子不服氣母親妹妹的死,鬧將起來,被打斷了雙腿,媳婦也跑了,孩子父親被打傷了肺部,整個人都廢了,好像那家的小兒子也出了事,這不,最後這兩父子見沒活路,乾脆拿自己的命來喊冤!”
賈瑚止不住搖頭,驚駭道:“朗朗乾坤,竟還有這樣的事?”
王編撰亦是悲聲道:“皇城邊上,天子腳下,竟還發生如此駭人聽聞的醜事,御史失職,御史失職啊!”
賈瑚又打聽了一下那死去一家人的情況,原來,他們是直隸那邊農莊上的一家佃戶,二皇子府上的李管事去往直隸皇子府莊子上去收租,恰好看到這家的女兒貌美,便動了歪心思,把人姑娘強擄了來糟蹋了,姑娘不堪受辱,上吊自盡,李管事不但不思彌補,還覺得晦氣,叫人把那姑娘的屍體給扔到了亂葬崗上喂野狗,那家姑娘母親不能接受,一時衝動鬧了起來,也被打個半死,回去沒多久就嚥了氣。這李管事還覺不夠,叫人上門把那家剩下的人都好一通打,弄得人是家破人亡。
所謂破家知縣,破家縣令;滅門令尹,皇子府裡的管事,可比縣令令尹還要金貴幾分,平頭百姓,哪鬥得過他?
這家人也算是硬骨頭,硬生生撐著口氣,拖著傷殘的身體到了京裡,所有積蓄拿出來賄賂了城門守門的進來城裡,拿命來喊冤,給自己討回公道。
“如此刁奴,如此刁奴啊!”說起此事,眾人皆都跌足恨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