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部分(2 / 4)

最緊要的是,唐寧本就出身官宦書香,娶妻清貴,本身才華橫溢,是文官清流中頗受關注的晚輩。這些個文人,最要緊的就是面子,哪怕生身死,也覺容不下半點羞辱。打人臉面,比殺人見血更觸動這些文人的神經,別提,唐寧身後代表的唐家旁支和孔家,都是朝中有名的中立派。為官者最是多疑,人家才不會想著這只是徒宥昂的報復,徒宥昭一時興起辦出來的事,他們只會想著,是不是大皇子皇后有意敲打中立派,所以才放任下屬來了這麼一出……

徒宥昭這些日子也算明白了自己的一時衝動到底給兄長帶來了什麼樣的麻煩,說話時半點底氣也無,訥訥道:“我們當時真沒想那麼多,就是想噁心噁心那個叫唐賓的小子,可是沒想到後面就變成了這樣……大哥,我真知道錯了。”

事已成定局,一貫來神采飛揚的弟弟這會兒焉頭焉腦,跟霜打的茄子一樣,咬著嘴唇只差沒哭出來了,徒宥煦便是萬般惱火,這會兒還能再說什麼?狠狠罵了句:“你這個不省心的!”,最後,也只能頹然坐在了椅子上。

當時聽說恪王府給唐賓送了帖子邀請人去參加慶功宴,徒宥煦就覺得不好,等著幕僚說起孔端和與其連成一片共同進退的中立派,此次事情可能帶來的危害,徒宥煦一晚上都沒睡,跟著幕僚一起絞盡腦汁的想著該怎麼挽回這次的事。誰知還不等他麼反應呢,孔端就率先發難了,當著所有人的面,狠狠給了自己一下。

徒宥煦臉色發青,本來皇帝身體健壯,朝中不願攙和皇子之爭的朝臣就不少,這些人擰成一股,勢力強勁。自己平日心心念念拉攏這一方,結果倒好,被徒宥昭莽莽撞撞的,什麼好印象都沒了不說,不定還得落個心胸狹窄的評語……

可要怪徒宥昭?平日大膽闊朗的弟弟現在低著頭縮著肩,愁眉苦臉小心翼翼,連看一眼自己都怕惹的自己不高興了。徒宥煦就這麼一個弟弟,所有兄弟姐妹,唯獨他才是可以放心信任的手足,不說皇后時時讓他照顧著弟弟,便是不說,徒宥煦自己也是真心疼愛這個弟弟的。瞧著徒宥昭這般愧疚傷心,徒宥煦心底,何嘗好受?!

事已至此,多說無益。徒宥煦不忍心再教訓弟弟,卻也沒心情安慰他,只能眼不見心不煩,撇過了臉讓徒宥昭先走:“我還要想想後面怎麼辦,你就先回宮吧。”

對徒宥昭來說,徒宥煦這般失望的模樣,比打他罵他更叫他難受,兩腳黏在地上,徒宥昭動也不動,只是哀求著徒宥煦:“大哥,我真知道錯了,我真從沒想過給你帶來麻煩的,我當時也是鬼迷心竅了,想著這主意很不錯,送個帖子過去臊臊唐賓,想著就是個翰林院修撰……大哥,我知道錯了,我以後再不敢了。”

徒宥煦到底沒忍住,恨鐵不成鋼地數落徒宥昭:“你說說你,你一個皇子,徒宥昂一個郡王世子,你也說了那就是個翰林院修撰,你還跟他一個小人物叫勁兒?你也不嫌丟了身份!那種一腳就能踩死的螞蟻,只當你費勁腦汁琢磨該怎麼對付嗎?”

徒宥昭悔恨莫及:“我當時真沒想那麼多……”

徒宥煦懶怠再見他,一疊聲把人趕跑了。

徒宥昭怏怏從徒宥書房出來,外面等著的內侍曹木忙趕了上來,見徒宥昭臉上不好看,聲音也低了下來,小心翼翼道:“殿下,王爺,是什麼說法?”

徒宥昭一腳狠狠踹了他一記,罵道:“狗奴才,這也是你能打聽的!”

曹木被踹了個踉蹌,小腿處好一陣疼,卻絲毫不敢叫,趕忙站直了身子賠罪:“奴才知錯、奴才知錯,殿下息怒殿下息怒……”

徒宥昭理也不理,直接衝了出去。

曹木在後面直起腰,看著他遠走的背影,撇了撇嘴,小心動了動方才被踹到了傷腿,確定沒什麼大礙了,才趕忙叫著:“殿下,您慢點走,慢點走!”一路追了過去……

比起大皇子皇后這邊的焦頭爛額,淑貴妃和二皇子臉上是笑開了花,連著好幾日走路帶風,人前為了不叫人非議幸災樂禍,無手足友愛之心,並不敢很表現出來,只是背後只有心腹在時,卻是痛飲了好幾杯。

淑貴妃連著半個月,嘴上一直沒離開過這件事,二皇子徒宥昃也聽不膩,淑貴妃說一次他便歡喜一次,母子倆在一起,徹底放開來得慶賀著對手的倒黴。

本來也是,這世道,誰又是能夠毫無防備的信任的?便是身邊宮女嬤嬤,下屬幕僚,誰知道會不會有對手派來的奸細在?哪怕不是,這做主子的,可不是要擺出架勢,樹立威嚴?怎好在人前顯得那般輕狂,為點小事,就係怒形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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