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真分析自己的優勢,不管承不承認,反正鄭家女婿的招牌,應該能稱得上是立業之本,其次就是與朝中權貴的關係了,談不上親密無間,但是起碼有所交往,至少能讓一些人心存顧慮。
最後,自然是太子李承乾,韓瑞沉吟,心中有些溫暖,他對待自己卻是赤誠以待,有什麼事情,自己開口了,他應該會出手幫忙的,不過李承乾的身份特殊,沒有必要的話,肯定不好去煩勞人家。
古人常說,先成家,後立業,這是自然之理,現在優勢有了,該經營什麼產業,怎麼發展經營,也是要仔細斟酌考慮才行。
“夫君,是在為剛才的事情生氣麼?”秀首輕挨在韓瑞的肩膀,鄭淖約美麗眼眸掠過一抹氣惱之色,對於叔伯兄弟的行徑,心中不滿之極,好心前去告別,他們的反應卻那麼冷淡,真應該聽從阿孃的建議,不辭而別。
“什麼?”韓瑞恍然驚醒,迷糊道:“什麼事情呀?”
鄭淖約抬起頭來,仔細打量韓瑞,確認他沒有在意此事之後,心裡鬆了口氣,甜蜜而溫柔笑了,輕輕蜷伏在他的懷中,悄然閉上的美眸,再次告訴自己,自己的選擇沒有錯誤。
有點兒莫明其妙,不過女人的心思,一向很難猜測,韓瑞也沒有揣摩的意思,反而覺得這種給人依戀的感覺不錯,暫時放下了思緒,輕摟妻子,享受這種無聲的溫情。
過了片刻,馬車回到家中,也差不多是申時末刻,宅院前的小路,已經清除了積雪,古樸的青石階梯卻有幾分平滑,兩人攜手並肩而上,進了院門,鄭淖約興致勃勃,揚言要到廚房給韓瑞親手烹製晚膳。
怎麼突然有這個想法,難道是崔氏的吩咐?韓瑞暗暗嘀咕,好言勸了幾句,誇大了油煙對於女人面板的傷害,鄭淖約果然遲疑起來,美眸閃動了下,居然沒有改變主意。
最終,見到鄭淖約心意已決,韓瑞也沒有繼續勸止,只是笑道:“可以去,不過想烹製什麼菜餚,你自己在旁邊指點,吩咐庖丁動手即可,免得傷了自己。”
鄭淖約點頭答應,隨之興沖沖似的,帶著流螢、畫屏直奔廚房而去,看她們的模樣,不像是準備做菜,而是參加什麼聚會。
“讓廚房多留份食材,以備不時之需。”
韓瑞悄悄地吩咐下去,顯然是對鄭淖約沒有多少信心,僕役也深以為然,為了晚上不餓肚子,連忙拔腿快跑,搶在鄭淖約之前抵達廚房。
“唉,晦叔,晚膳時候,若是覺得滋味不對,就忍耐下吧。”韓瑞嘆氣,輕聲說道:“讓她玩鬧片刻,夜裡我再勸她。”
韓晦走來,捋須而笑道:“郎君,你也太武斷了吧,焉知少夫人廚藝不行,或許精湛異常也說不定。”
“你覺得有可能嗎?”韓瑞笑道,琴棋書畫之類的高雅藝術,韓瑞已經領教過了,鄭淖約的確出眾不凡,但是廚藝,連他這樣的小地主,也沒有幾次下廚的機會,更加不用說鄭淖約這樣出身嬌貴的女子了,或許現在是她初次踏進廚房。
然而,儘管表面沒有在意,韓瑞心裡也蠻感動的,畢竟這是鄭淖約的心意,決定待會不管菜餚做成什麼模樣,能解決就儘量解決,哪怕食物中毒也在所不惜,韓瑞一臉的悲壯,考慮著是不是請個醫生在家裡坐鎮比較妥當。
同時,韓晦考慮了片刻,輕輕訕笑,識趣轉移話題道:“郎君,回門探親,怎麼這般早就回來了,我還以為你們在鄭家過夜呢。”
“鄭家來客人了。”韓瑞說道。
注意到韓瑞表情似乎有點兒不自然,韓晦皺眉道:“什麼客人,居然比女兒女婿回門探親更加重要?”
“岳父和岳母的同族兄弟、子侄。”韓瑞說道:“聯袂而來,好像有什麼重要事情,要與岳父商量,我們也不好打擾,反正兩家距離這麼近,什麼時候拜訪都行,就先回來了。”
以韓晦的閱歷,自然可以看出,韓瑞話裡有幾分言不由衷,卻沒有追問的意思,只是淡淡笑道:“五姓七家,名門貴族,郎君的岳父,也算是脾性比較隨和的……”
韓瑞微笑了下,也明白韓晦的意思,看來鄭仁基的隨和只是特例,心高氣傲才是世家大族子弟的本性,不過人家也有高傲的資本,自從北魏孝文帝對天下姓氏進行排名,確立尊賤之後,山東士族就成了天下最顯赫的高門。
相傳,排定姓氏之時,隴西李氏得到訊息,擔心不在其中,連忙乘駝星夜赴洛陽,但是到達之時,排名已定,沒有隴西李氏,韓瑞猜測,也許這就是山東士族輕視李唐皇室的原因吧,不是一個級別的,自然沒有多少尊崇的心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