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騎……”
“不行!我家阿花怎麼可以給你拿去騎!待會兒我還要帶它下田!”大牛聲嘶力竭不知從何方猛撲而出。
已然指著水牛的手指抖了抖,我用塵封了七年的眼神輕飄飄地看了眼大牛,小樣兒,等我回來再收拾你。
村長笑得尷尬,“大牛啊,這……這事出緊急,宋姑娘平日對我們村中人也是幫助照顧有加,把阿花借給她一日也……”
大牛滿臉委屈,“阿花是我們全家的命根子……”
我抬頭看著越來越圓的太陽,擺擺手對村長道,“不妨事,那我騎……呃,小草去好了。事情比較急,我就先出發了。”
就這樣,我騎著一頭小毛驢,去追馬文才。
我是望穿秋水的瘋哥線………
小毛驢踢踏踢踏的邁著小碎步,我在上面搖搖晃晃的看風景。
要跑的人我追不上,裝跑的人會等我,這個大道理我早悟了出來,於是在城郊那家小茶鋪看到正在啃饅頭的馬文才,我表情管理得尚算得體。
栓好毛驢,我坐下,“喲,真巧。”
馬文才眼一彎,把身前另一隻茶杯往我這一推,“是的,真巧。”
喝著涼水,我一直在打量這粗陋的小茶鋪,東看西看,也不吭聲。隔壁的馬文才也不問我為何追來,正如我沒問他在這裡等誰,只是彎著一雙許多年沒有看見的眼睛看著我。
我被他看得渾身發癢,著實熬不住了,開腔道:“你這雙眼發直的是做什?”
“七年沒有好好看過你了,我得仔細瞧瞧。”
說的那麼理所當然,真不害臊。
不過我也不是七年前的我了,只是淡淡然的看了他一眼,“比之以前,好看了,還是難看了。”
“自是不曾變過。”
“哦。”還是一如當年的狡猾。
我扭頭著那外頭曬得地上一片白的大日頭,“我說……馬文才,你昨天晚上的是苦肉計麼。”
“苦到你了麼?”
“……沒有。”
“那自然不是了。”
“……”
馬文才站起身來,走到那頭驢,阿不,是走到小草旁邊,抓起邊兒上一把乾草放到它前面。
小草鼻腔特勒地噴了口氣,低頭瞄了眼,不吃。
小花小草一起養,大牛看來伙食很好,估計頓頓新鮮。
我看著馬文才的腿腳,“你這腿,真沒治了?”
“嗯,沒治了。不過雖然不能蹦來蹦去了,但是抱抱你還是能做到的。”
我白了他一眼,狐狸眼眯得很熟悉,熟悉得讓我覺得鼻酸。七年隔閡不是說散就散的,我不是不明事理的人,但是我龜毛。
“馬……你爹還好麼。”
“挺好的,戰亂死不了,妻妾是一年比一年多。”
“……”有你這麼說自家老爹的麼。
“之前我在王府給你送去的東西,你都扔了,為什麼獨獨留下了那雙蝴蝶佩環?”
“沒,我就覺得自己比那梁祝還慘。”
“梁祝……你是說……梁山伯和祝英臺……對不起。”
“……”
誰要你道歉。
是歷史沒按教科書走,戲臺子上演了上千年的故事也全然不同了版本,我就拿著那雙雙對對的蝴蝶玉佩乾嚎也沒人同情。
“小卿,你原諒我了嗎?”
原諒了嗎?
沒有吧。
我只是很簡單的不想讓你走。我老了,等不起了。只是想任性一回罷了,人的一生,沒有幾個七年。
我看著馬文才,異常認真的開口:“你只需要回答我一個問題,你這麼多年來,可曾有一刻想把我留在司馬祈身邊?我要聽實話。”
馬文才一雙眸子黑漆漆,溼潤得彷彿帶了一層霧氣,“實話麼,有。有的。每次在戰場前面,看著一地的血,滿場的廝殺聲,我總是想,若我就這麼死了,那麼便讓他照顧你也是好的。可是,一場戰打完了,我活了下來,便又開始後悔又慶幸。後悔我怎麼會這麼想,又慶幸自己也只是想,而並沒說出口過。”
他伸手捏了捏我的鼻子,“小卿,我是不是很聰明?倘若告訴了司馬祈我有這般心思,恐怕是我不死,他也得想法子弄死我罷?”
拍開他的手,我抹了把鼻子,“都什麼年歲了,還動手動腳的。你就不知道收斂點?”
話音剛落,他又伸手彈了彈我的額頭,“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