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洗洗乾淨……”
與狐狸共處,不要臉皮不能活,要了臉皮也未必活得了。
阿彌陀佛,神愛世人。
不過給臉不要皮而且不怕死的物種還是多得很,例如狐狸。
於是某馬姓狐狸把不要臉這種絕技發揮到極限,他道:“洗乾淨點……同洗?嗯~”
“噗!”
馬狐狸那銷魂的“嗯”和拳頭與腹部撞擊而產生的“噗”音相逢,剎那間,餘音嫋嫋。
“哎喲!好痛!”馬狐狸驟然叫道。
啊?好痛?
我也沒用多大力氣吧?叫那麼大聲作甚……
忽然,我猛然醒悟過來,一抬頭……
一時間,天蒼蒼,野茫茫,四周鵝群回頭望。
只見我單手勾著馬文才,左手整與馬文才的腹部甚為親密地“接觸”著。
而且,該死的是,我出生以來第一次怨恨自己為什麼他媽的那麼矮……
由於矮,我的拳頭與馬狐狸腹部“接合”的部位就比較偏低……
人群與我的目光相接,集體沉默了一下,再繼而就是爆發出響徹雲霄的:“哇!!!!!!!”
“太張狂了!”
“馬文才好可憐……”
“看不出那賈卿在光天化日之下竟然……”
“就是啊!虧他生的還人模人樣的!”
我嘴角再也抽搐不能,下意識就想把卡在他脖子上的手收回來,殊不知手竟然被他卡得死緊死緊的,我死命瞪著馬狐狸,然而他居然狐狸眼眯了眯,嘴角那絲笑隱隱一擴,手抓得更緊了!
好樣的,死狐狸!耍陰招!
這邊收不回就收那邊!
於是乎,我那和他“肉搏”中的拳頭便想往回縮。
但是,正所謂魔高一尺,道高一丈,姓無名恥的狐狸高兩丈!
不知何時已出招的狐狸爪子,死死把我的拳頭壓在肚子上,又嚷了句:“痛……嗯~”
銷魂狐狸音一出,在場連男人骨頭都酥了一半,我渾身一僵,咬了咬牙,迫不得已低聲道:“玩夠了沒有!你就不怕祝英臺看見了!?”
他忽而扭頭,一雙狐狸眼笑得眉目彎彎,聲音只有我們兩人能聽見:“我就是要她看見。”
我頓時就是一愣,不知作何反應。
“好了好了,那邊的,別鬧了,早課開始了!大家過來這便領劍!”
丁師母拍了拍手,在遠處提聲說道。
馬狐狸低笑一聲,便鬆了手,對著那批人笑道:“好了好了,不玩兒了。我剛其實是和我們小賈弟弟在開玩笑,大家別誤會了啊!好了,上早課了,走吧走吧。”
前面那堆人看他那樣子,著實是縱容輕鬆,便倒真的信了他,都嘆道怎麼如此耍人云雲,便紛紛轉身到師母那處領劍去了。
就這麼一下子,便只剩我一人站在原地沒動。
我回神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的拳頭依舊緊緊握著,鼻尖隱隱還繚繞著馬狐狸身上那股子好聞的蘭花香。
抬眼看去,只見遠處的祝英臺早已停下舞劍,目光是和前方的馬文才相遇,只一瞬,便轉開了。
我看著馬狐狸的背影,微風帶過,那貼身的紗緞學子服被吹得貼在他身上,肩很寬,卻很瘦削,然而,背脊挺得比誰都直。
馬文才,你確定你對祝英臺的……是愛麼?
抑或只是一個從小到大的執念……
而已?
一陣風輕拂而過,竹枝微搖,我抬眼看那碧藍的天空,天高海闊,究竟人心的自由是別人給的,還是自己給的?
困住自己的終究是自己罷……
……
丁顏書便坐在竹林旁的長案前,開始彈奏箏樂,幽竹美人,琴音錚錚。
“好了,剛剛祝英臺和梁山伯兩人的對招不錯,你們再給其他同學認真地演示一次吧。”丁師母如是道。
梁山伯和祝英臺兩人相視一笑,點頭應允,提劍站到空地中央,互相輕輕一躬身,劍風輕揚,開始了。
看祝英臺舞劍,便能看出她確實是出身於大戶人家,一手行劍耍得流暢優美,舞動起來,劍與長穗剛柔相濟,變化多端,舞姿瀟灑英武,又帶幾分飄逸出塵。
觀者只覺前言人舞劍清新幹脆,從不拖泥帶水卻又優雅如雲,柔中帶剛,剛中帶柔。廣袖臨風,絳唇珠顏,墨髮飛揚,一轉身一彎腰,如長虹游龍,首尾相繼,又如行雲流水,均勻而有韌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