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2 / 4)

小說:重生之外灘風雲 作者:指環王

醒了。”

一把陌生的嗓音攜著有力的腳步聲靠近,軟床深陷,有人坐到了床沿。

迎著一張陌生的錐子臉,蘇景逸抬手遮著光線,眯著眼將他打量。油光的大背頭,緞面的馬甲,暗紋的領帶,這個男人穿得像在拍電影。

她斷定自己還沒清醒,重重閉上眼眸,暗自嘆息:這次真是“大了”。

臉頰被手指輕撫,陳舊的調子在留聲機上輕舞,這一切如此真實,不應該是幻覺,也不該是夢。四季更替是定律,空氣中卻浮著初夏的躁動,難道是上帝在開玩笑?

從柔軟的大床上彈起了身,卻始料未及的撞進了一個懷抱。她的額頭咚的一聲碰在那人的下巴上,兩人同時呼起痛來。

“哎——”

“嘶——”

眼前一片昏黑,緞面的馬甲如絲細滑。一股菸草混著火yao的味道沖鼻而來,這觸覺、這味道,真實得令人冷汗直冒。

如果這不是幻覺也不是夢,那麼,這一切,是什麼······

“你幹什麼啊?!”帶著慍怒,那人一邊胡亂的揉著下巴,一邊伸手攬住了她的腰部。

蘇景逸心裡一沉,竭力嚷了起來:“喂——你是誰啊?我爸爸呢?!我不是在醫院嗎?怎麼·····怎麼······”

“蘇三,你怎麼滿口京腔??”在這個暖烘烘的午後,房內炸出了春雷。那個男人訝異的程度顯然不比她低。

“我···我難道不該一口京腔嗎······”蘇景逸驟然收起了嚎叫,惶惑的眨著眼睛。繼之一愣:蘇三是誰?

趁著男人呆愣的幾秒,溜著眼珠快速打量了周遭一番。充斥在視角內的場景是如此的真實,好比重現了一百年前的老舊和奢靡。況且她平白白就聽得懂這個男人的吳儂軟語,這真是太詭異了!

“你從來沒去過北方,怎麼可能說北方話??”男人側目打量著她,焦急的坐到了床沿。

“我——從來沒去過北方??”

蘇景逸努力牽起一絲笑意,舌頭打結的說道:“···別逗樂了,我可是土生土長的北京人····”

不等她說完,男人騰的站起了身來,大步朝著門口走去,開啟房門大喊道:“永仁,讓老何開車去把朱醫生請來!!”

聞言心慌得厲害,蘇景逸拼命眨了眨眼。他竟然讓人去請醫生來,難道他以為她的腦子有毛病嗎?或者說,她真是被那些藥丸鬧出毛病來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蘇三,你先躺下!等朱醫生來了再說!”砰的一聲摔上門,男人風一樣迅速坐回了床沿,不容反駁的扶她躺下了身去。

“你是誰?這是在哪兒?瀋陽?北京?還是——?今天幾號?我爸呢?他難道沒送我回學校??”

這一切太不符合邏輯,荒誕如夢卻又觸手可及。蘇景逸掙扎了一下,終因力量懸殊而放棄,她仰望著眼前的陌生人忙不迭的發問。

“我是誰?!你居然一再問我是誰?真是剛度(上海話:白痴)!”那邊廂氣結的捏了捏鼻樑,湊近臉龐兇巴巴的說:“你連我都不認得了?看清楚!我是白九棠!這兒不是瀋陽,也不是北京,你中邪了還是怎麼地?這兒是上海!今日是五月九號,我的生日!我們在法租界的弗朗寧公寓慶生,你剛才不過是多喝了兩杯而已!!見鬼!”

“上海??法租界??”蘇景逸慌亂的撐起了身:“你的兜裡怎麼還揣著懷錶?這是哪一年?”

“我不揣懷錶難道帶個鍾在身上?!今年是民國九年啊!”

“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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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三,全名不詳,時年十六。會樂里長三堂子裡的高等伎女。當地人俗稱她們為“長三”,這個稱謂來源於收費標準,即請她們作陪均以三元大洋的明碼實價收費。

上海灘的伎女大致分為四個等級,書寓先生在首,其次是“長三”,然後是“么二”,最下等的是煙花巷的野雞。

書寓是上海灘的頂級聲色場所,伎女被稱之為“先生”,她們沿襲了中國古代教坊官伎的特色,也有點類似於日本的“藝伎”,就文藝方面的才華,估計不會遜色於現在在文工團、歌舞團裡混的女子。

長三堂子和書寓的區別在於前者可以留宿,不過陪睡這一項絕對是伎女自願而非強制性的,其目的並不在賺皮肉錢,只是供伎女栓牢回頭客的一種方式。除非冷板凳坐得太久,否則院娘不會干涉伎女賣不賣身這個問題。

“么二”之稱,同“長三”的來歷同仿,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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