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是顏松直接打過來的,說的也很直白:“有空過來一下嗎。”
暑假中的封河全天都空著,於是很快地就趕過去。
顏松依然坐在他房間內,只與她一個人單獨聊天。
“阿松你瘦了很多。”封河看著他,忽然輕聲開口說。
其實幾個月來……顏松一直都在以眾人不可辨別的速度持續消瘦著。只有忽然乍一看,才會察覺到如今的他與曾經大不相同了。
“是麼。”顏松很平靜地斂起眼眸微笑,“一直都沒有精力運動啊,恐怕之後也沒什麼好好運動的可能了。”
“阿松可以的。”封河微笑。
看著封河的笑臉,顏松覺得自己再沮喪也沮喪不起來了。
“所以……找我有什麼重要的事?”
“嗯,很重要的事,”顏松頓了兩秒,再說,“阿經全部都向我招了。”
“噗!”還是招了嗎!
“所以,關於君言不見了的這件事——”
“怪我嘍?”封河側過身去捂頭,“最近那麼多飛機失蹤也怪我嘍?”
“如果飛機在本地區上空失蹤的,我一定也會來找你的。”顏松很坦白。
“……”還是怪我嘍。
………
*話說至今沒人猜出來阿松到底哪根神經搭錯了呢……
276。每次的承諾 都成了比性命更沉重的東西
“交代了吧,如果有必要,我不會與其他人說的。 ;”
“我真不知道。”封河依然捂頭。
“是麼。”顏松不置可否地像是感慨了一聲。
“請不要再盯著我看了。”封河全身汗毛倒豎。
“那我就沒有別的事可以問了。”顏松閉上眼微笑,“你出去吧。”
“阿松最近一直就呆在這裡嗎?”她問。
“是啊,”顏松的眼眸睜開,神色黯淡佈滿疲憊與痛苦,“不想外出,也沒辦法外出……我已經沒有精力再做別的事了。”
封河失落地看著他。
“我也怨恨我自己為什麼會這樣……但是,我沒辦法打起任何精神。”顏松勉強再露出一點微笑來,“對不起啊,要違揹人物設定了。”
“能好起來的。”封河說,“不管多久,我們都會等著,你一定要對自己有信心。”
“……嗯。”
——每次的承諾,都成為了比性命更為沉重的東西。
當封河離開後,顏鬆緩緩俯下頭,雙手捂住臉緩緩向上挪插在髮根裡。
良久,從喉嚨底發出嘶啞的聲音:
“……放過我吧。”
我想……活著。
如果不是這次顏松提起秦君言,不然封河就要把這個傢伙徹底遺忘在某個地方了——
至少不會在一時半會兒中想起來還有這件事。
她在一片漆黑中前行,踏過一片淺水後看到那躺在地上的人。
沒有光,但是能清楚地看清那個人的模樣。
她好像忽然明白這幾天為什麼玄鏡都沒有回到鐲子裡來了。偶爾她還真是遲鈍到後知後覺。
“喂。”她喊了一聲。
躺在地上的人很清醒地睜眼看著她,輕聲開口:“我以為我死了。”
“你就是死了。”
秦君言輕笑一聲,“別鬧。”
封河在他身邊坐下,“好吧你沒死請你趕緊好起來滾出去然後再也別讓他們看見你不然到時候我也救不了你。”
那個時候沈經一爪子甩過去直接在他胸口掏出一個洞來,乍一看還真有種妖怪在屠殺人類的殘暴感。
“我也挺想。”秦君言回應。
他不知道這裡是哪裡,只知道在這裡他沒有死,沒有感到太多的疼痛,也沒有感到飢餓——
似乎時間已經靜止了。
“吶,你有妻子嗎?看你現在不怎麼會死的樣子……我就把你託付給妻子好了。”
“沒有。”
“……”封河頓了一秒,然後眯起眼,“你們為什麼一個個都是老光棍。”
“離婚了。”秦君言笑,“只能繼續勞煩你了。”
“為什麼能把離婚說的這麼自豪。”封河捂頭。
“很少有女人能接受我這樣高危的男人。”秦君言心平氣和。
“等等我們為什麼在這裡扯起了家常……”封河眯起眼,“說點正經的吧。”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