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就這麼悶著頭練功,甚至不讓丁叮知道他那一身傷原來是練功得來的,就怕丁叮誤以為自己資質低,因此看不起自己。
其實是他多慮了,丁叮憐他是真心真意,不會因他聰明與否就變了心腸。
不過也難怪曲笛心眼多,他從小嚐盡人間冷暖,雖對丁叮一見傾心,卻也不敢完全開放心扉讓她走進,就怕哪天她突然變心,自己要肝腸寸斷。
他的狼狽樣連丁還看了都嚇一大跳,這天星步是玲瓏門最初步的入門功夫,一般只要有點腦子的人,很快就能學會。玲瓏門開宗立派數百年,還不曾有人練天星步練到如此悽慘不堪。
丁還不免心疑,難道他看錯了,原來曲笛不是聰明過人,而是蠢笨入了心?
“曲笛,一個月到了,你也該把天星步演練一遍給師父瞧了。”若曲笛奇蠢如豬,他可不收這徒弟。只是他不想收,曲笛也不會乖乖走人,依照曲笛的無賴性,只怕他是賴定白雲莊了。
“知道了。”在丁叮面前,曲笛雖然不敢對丁還大小聲,卻也沒啥兒好臉色。他本來就看丁還不順眼嘛,若在私底下,他早就開口罵了。
曲笛按著記憶,步步踏起那秘笈上的輕身步伐,搖搖晃晃、踉踉蹌蹌,雖然沒有天星步的變化莫測,卻也有三分相像。
只不過丁還原先對他冀望太高,如今見他表現,臉上不免現出失望之色。
倒是丁叮看著曲笛好幾回手腳交錯,險些跌個四腳朝天,心底隱隱明瞭這些日子曲笛身上的傷是打哪兒來的了。
她疑惑,怎麼曲笛踏起天星步,翻轉騰躍間處處躓礙,不見靈敏,倒似困難重重?
這不應該啊!只要按照秘笈裡的練氣心法運轉,心到手到,這天星步便信手拈來,根本一點都不難。
尤其玲瓏門武功博大精深,拳腳及步伐都得配合練氣心法,動武練拳間,內功運轉不絕,等於練拳就是練功,成效比一般專修外家或內家功夫的武林人士都要快上數倍。
曲笛再怎麼樣也不該專習步伐,棄內力而不用。他難道不明白,練拳不練功,到老一場空?
好不容易,曲笛踏完一遍天星步。
丁還已不忍再看,還是丁叮快一步捉緊又差點跌倒的曲笛,輕手輕腳幫他拂去滿身的塵上。“師弟,你踏天星步的時候,怎麼不運轉心法?”
“心法?”曲笛一臉迷惑。
“就是那段練氣口訣啊!難道……”丁叮面色不善地看向丁還。“爹爹,你只教師弟步伐,沒教他內功心法嗎?”
“冤枉啊!我可是整本秘笈都給他了,不信你自個兒問他。”丁還好無辜。
“我沒看到有什麼心法啊!”曲笛從懷裡掏出那本秘笈,恨恨瞪著丁還。
“胡說。”丁還搶過秘笈,指著上頭的文字。“喏,內功心法,一字不漏,全在裡頭了。叮兒,我可沒有冤枉他,是他自己不練的。”
“師弟,這天星步是要配合心法一起練的,你怎麼光練步伐,不練心法呢?”
“我……”曲笛面色一時青紫黑白交錯,精采無比。他哪裡好意思說自己根本目不識丁,教他如何練那心法?
“師弟,你是不是不明白心法裡寫的意思?也對啦!那心法寫得古古怪怪,什麼天地原始,陰陽初分……沒接觸過武學的人確實很難看懂,這樣吧!日後你就跟著我練,我逐字逐句地給你解釋,這樣你練起來就比較輕鬆了。”丁叮心腸軟,看曲笛受窘,忙不迭出面替他緩頰。
曲笛直感動得眼淚都要飆出來了,全天下就丁叮對他最好了。
“師姐。”當下他一聲低嚎就衝進了丁叮懷裡,把她摟得死緊,心頭暗暗發誓口,丁叮為他解釋內功心法,她她說一句、他就記一句,哪怕廢寢忘食,也要把那些字都背全了,刻入腦海裡。
這樣子不出幾個月,他也能識個成百上千字,就能自己讀書了。
他就不信以自己的聰明才智,會學不通丁還的破武功。
混混脾氣再度發作,他堅持非在丁叮面前掙回面子不可;否則以他天生的痞痞個性,就算丁還認真教導,他還不一定肯用功學習呢!
“走,師姐教你練內功。”說著,丁叮就牽起曲笛的手往後山跑去。
難得丁還這一次沒有阻止曲笛吃丁叮的嫩豆腐。
他其實也被曲笛嚇著了,這完全沒練內功心法也能學成天星步?自玲瓏門創派以來還沒聽說過,這曲笛到底是蠢笨透頂,還是聰明絕世?他竟也看不透了。
自丁叮開始教曲笛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