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容得下一張床,還有一個既能放置面盆,又可懸掛衣物的木頭架子。
婦人匆匆將牆腳放著的一個藥罐收在床下,又理了理床鋪,小聲問:“公子,您是包夜對吧?”
謝濟軒點了點頭,他很懷疑自己能否在這間連窗戶都沒有的屋子裡待上一夜。
想到陳珈的過往,她曾站在芳姨門口等著收費……謝濟軒打消了離開的念頭。
“公子。進來說話,”婦人說著就伸手想將掀開的簾子放下。
謝濟軒個子比婦人高,他下意識的避開了她的手。有些不願意讓她將簾子放下。屋子太小,藥味兒太重,這地兒就該掀開簾子散會兒藥味。
“公子,奴家的病不重,不會將病氣過給您,這簾子還是放下來好。”
入鄉隨俗,謝濟軒放下了簾子。他懂醫。早已從屋內的藥味猜度出這個婦人患了什麼病。她的病,醫不好,更不該(接)客。難怪那個管理姑娘的老婦人會看著他欲言又止。
“公子,”婦人見謝濟軒進門後,立即開始寬衣解帶,眨眼間就只剩一件中衣。
謝濟軒吃驚的看著她。別開眼光。道:“不用這樣,我只想同你說會兒話。”
婦人看了看謝濟軒,問:“公子可是因貌醜一直找不到姑娘伺候?”
謝濟軒笑了,如果天仙一樣的陳珈站在他身旁,只怕沒人相信他們會是夫妻。他來這裡的目的很簡單,想要知道幹這營生的人會如何思考。
陳珈的過往就藏在這群人中間,弄懂她們,也許就能弄懂陳珈。
他問:“做這行很長時間了吧?為何不想離開?”
“老家是被大水衝沒的。回不去了。”
“沒想過找個人家?”
“想,一直都想。年輕時看不上太差的人。年紀大了才發現只有更差的,書本里的公子根本找不到。”
“以後怎麼辦?”
婦人抬眼看了看謝濟軒,很難想象擁有這樣嗓聲的男人會長得那麼恐怖。她垂下頭,道:“不想,得過且過。”
她在撒謊,一個人怎能不去思考未來?
謝濟軒不喜歡這種答案,他道:“你的病,不好治。”
婦人驚恐的看著謝濟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