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鈺身為楚律的親信,也曾有幸當面給石清妍請過安,雖不敢端詳,但依稀記得石清妍的模樣,此時看石藍婕微微抬頭露出一張桃形臉,只看那豐滿的臉頰,尖小的下巴,大大的眼睛,不由地錯愕道:“王妃?”
“不是。”楚律說道。
“美人計?”王鈺說著打量起石藍婕來,瞧見她裹著一件桃紅大氅,揚起的臉上被寒風吹得雪白,配上縮成一團的玲瓏身姿,雖不是傾國傾城,但也算得上是楚楚動人。
“是。”楚律說著,瞧王鈺打量石秀女,便兀自向前走。
“可惜王爺不憐香惜玉,法子是對的,人是錯的。”王鈺說著,便搖著頭隨著楚律向前走。 石藍婕一怔,隨後耳中便聽到翠墨說:“石秀女該自稱婢妾、賤妾,臣妾這話只有王妃一人用得。”
石藍婕臉上落下淚來,隨即忍不住咳嗽起來,咳了兩聲,便露出昏厥的模樣,饒是如此,一雙眼睛依舊盯著楚律的身影看。
翠墨看石藍婕一副落花有意的模樣,老氣橫秋地搖了搖頭,說道:“小的叫人來攙扶秀女回去。”
“……多謝。”石藍婕說道,便勉強扶著牆站起來,料到那“一夜未歸”還要惹出一些麻煩,便倒在宓兒身上,昏厥之時,心想如此一來,她也能叫楚律知道她這麼個人,還能叫石清妍當她是個傻子,如此就好。
石藍婕昏厥了,宓兒便忙抱著她。
許久翠墨才叫了婆子來,待婆子來了之後,石藍婕便被送回了第五組院子裡。
石藍婕到了第五組被人灌下一碗熱茶,便又醒轉過來,雖依舊咳個不停,但臉色已經好了許多。因一夜留在門房裡頭,是以並未得了什麼嚴重的風寒,不過是有些鼻塞咳嗽罷了。 石藍婕向身邊掃了一眼,瞧見沉水在,便撐著身子站起來,一邊咳嗽一邊有氣無力地說道:“叫姐姐擔心了……還請你告訴姐姐,就說……”
沉水不待石藍婕說完,便說道:“王妃說了,石秀女擅自去西院勾引王爺,一夜未歸,壞了侍寢表的規矩,自此之後不再排上侍寢表。這第五組石秀女也住不得,待府裡東邊的小院建好,便將石秀女挪過去。”
石藍婕一怔,暗道她是皇帝賜給錦王的,石清妍這話豈不是對皇帝的話陽奉陰違?“昨兒個……咳咳,我是聽到秦姑娘……給王爺送點心,……因此……才過去的。”
沉水秀氣的美貌微顰,說道:“石秀女的意思是秦姑娘有意引著你去?”
石藍婕低著頭,羞赧地說道:“咳咳,都怪我……聽說王爺……在,於是就……”
沉水舒展了眉頭,說道:“優勝劣汰,石秀女技不如人,也怨不得旁人。石秀女安心養著身子,等著搬院子吧。未免將病氣過給其他人,董姨娘她們也不會過來探望石秀女了,還請石秀女自重一些,莫再做出輕薄的舉動。”
石藍婕聽到“輕薄”二字,不由地咳得更厲害,指著沉水一時說不出來,半響說道:“沉水……你變了,原是秦姑娘引著過去,叫人將我關在西院一夜的。”說著話,心想送了她過來的耿奇聲還沒走,得叫耿奇聲知道她這才被皇帝送來的人沒兩日的人就被奪了侍寢的資格,還有樓晚華出事的事,雖不知樓晚華哪裡去了,但想來樓朝日應當還不知道樓晚華出事了。心裡這般算計著,轉瞬又改了主意,暗道耿奇聲總是要離開益陽府的,石清妍才是府裡的女主人,自己該藉著這回的事叫石清妍對她開啟心結,如此日後有了石清妍相助,她在錦王府裡頭的日子才能順風順水。至於侍寢之事,她就不信錦王會依著一張錶行事。
沉水眼皮子跳了跳,暗道這人當真會惡人先告狀,也不知是誰一來就拆石清妍的臺,壞了石清妍定下的規矩,想著,雖看石藍婕老實了,心裡對她也沒多少好感,也不跟石藍婕多說,便轉身出去了。
到了外頭,瞧見秦柔額頭上蓋著厚厚劉海露出半張娟麗的臉龐,便對秦柔敷衍地問了一聲好,繼而向外去了。
秦柔手上攀著一枝梅花,對沉水點了點頭,瞧見沉水狀似客氣地走了,不由地鬆了一口氣,暗道肖氏說得對,這就是錦王府後院的規則,只要不壞了侍寢表,不冒犯了錦王,其他的沒有不能做的——眼下第五組裡頭樓晚華莫名其妙地沒了,勉強算是佼佼者的,就只有董淑君了。下一個永遠不能出現在侍寢表上的人,就是董淑君,既然董淑君跟石藍婕這樣要好,便叫她陪著石藍婕不能侍寢吧。
沉水也不管秦柔在想什麼,便要走出第五組院子,瞧見董淑君過來,便笑道:“董姨娘最好別去看石秀女,過了病,你也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