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這股黑色浪潮離開之後,只剩下滿地血淋淋的屍首。
“末將失職。請大人降罪。”在咸寧城裡面,全身都包紮起來的黃雲飛直接跪拜在了信王趙榛的面前,低頭請罪,而信王趙榛的臉色也不怎麼好。五千重甲步兵,全軍覆沒。信王趙榛在聽到這個訊息之後,心裡就是一緊。虧得之前得知夏誠等人意圖偷襲咸寧,信王趙榛立刻便派了管天下帶兵前來救援,要不然,這咸寧都要易主了。
現在回想起來,信王趙榛都是心中慶幸,管天下趕得太及時了。在城外碰到剛剛逃出來的黃雲飛等人,管天下這才當機立斷,加快速度援救。按照事後管天下所描述的經過,只要晚了一步,那咸寧就真的要落到夏誠等人的手中,那樣的話,信王趙榛在這場戰鬥中就徹底陷入了被動。
深深吸了口氣,信王趙榛望向跪在面前的黃雲飛,搖了搖頭,親自上前扶起黃雲飛,說道:“黃將軍。此事不能怪你。是我事先沒有及時得到情報,沒能提早援救黃將軍,而黃將軍能以數千人馬抵禦敵人兩萬人的偷襲,黃將軍能夠支援這麼久,已經是難能可貴了。請黃將軍放心吧。重甲步兵將士們的血不會白流,夏誠等人一定會為此付出代價的。不過,在此之前,黃將軍還是安心把傷養好。”
信王趙榛都這麼說了,那黃雲飛也不好再繼續請罪,只有向信王趙榛一禮,便聽從信王趙榛的吩咐,退了下去。而等到黃雲飛離開之後,作為此次出征的智囊的吉倩倩和劉和兩人相互看了一眼,吉倩倩緊皺著眉頭說道:“大人。這義軍竟然能夠先下手為強,聯合作戰,我們必須謹慎了。所以,大人一定要小心應對才是。”
信王趙榛點了點頭,在他的腦海中,立刻就閃過了兩人的名字:趙廣、張華軒。趙廣一直都呆在劉廣身邊,而張華軒投靠到了夏誠身邊,趙家義軍諜部的探子以及信王軍的碟部,也是在把這個訊息傳給了信王趙榛。
信王趙榛轉頭望向了另一邊的大將林玉虎,說道:“林玉虎,接下來咸寧的城防就暫時由你接管。記住,一定要多多派遣斥候,絕對不能再出現敵人偷襲我們卻完全不知情的情況。”
“遵命。”林玉虎立刻就站起身,對著信王趙榛抱拳喝了一句,便再也沒有多說一句。不過在座的眾人都是瞭解林玉虎的脾氣,知道林玉虎這麼做,就表明他一定不會辜負信王趙榛的命令。這也是為什麼信王趙榛會將如此重要的任務交給林玉虎的緣故。林玉虎雖然不愛說話,但言出必行。
吉倩倩嘿嘿一笑,當即便說道:“之前諸路義軍玩了一招偷襲。正所謂來而不往非禮也。他們既然送了這麼大一份禮,大人若是不給他們回禮,那豈不是說不過去了嗎?”
吉倩倩這麼一說,信王趙榛頓時就明白吉倩倩的意思了。可是隨即,信王趙榛卻又皺起了眉頭,說道:“如今我們的兵力處於劣勢,若是貿然出動,只怕起不到什麼效果吧?”
吉倩倩卻是搖頭笑道:“大人誤會屬下的意思了。誠然,以我們現在的兵力,要應付諸路義軍的聯軍,的確是有些捉襟見肘。不過屬下的想法,卻是來個聲東擊西。大人莫要忘了,先前為了防備敵人從官軍出擊,大人派了趙將軍和劉將軍率領輕騎駐守在漢陽軍。
趙將軍手下可是有足足五萬輕騎,大人不妨趁著諸路義軍駐軍在興**之際,令趙將軍率領輕騎到官軍鬧上一鬧。”
“呃。”這個時候,坐小子面的將領李將軍馬上就滿臉疑惑地問道:“吉大人。這輕騎雖然強悍,但畢竟是騎兵,如果敵人發現的及時,閉城不出,那輕騎如何能夠攻破城池?”不僅是李將軍,在座的其他人也都是同樣滿臉疑惑地看著吉倩倩,只有劉和似乎若有所思地看著吉倩倩。
吉倩倩又豈會想出一個有如此破綻的主意?似乎早就猜到李將軍會發問,吉倩倩則是淡淡一笑,說道:“我只說是讓輕騎到洪州地區鬧上一鬧,又沒說要讓趙將軍他們攻佔洪州的城池。”
“呃。”長久以來,攻城掠地已經成為眾將的固定思維,吉倩倩的話頓時讓他們都為之一愣,這不攻佔城池,那算是打什麼仗?
倒是信王趙榛的眼睛一亮,明白吉倩倩的意思了。不攻佔城池,只是在洪州境內進行掠奪。這樣一來,一是避免了輕騎攻佔城池的巨大傷亡,二是保證輕騎的機動性不會被城池所約束。這樣的戰鬥方式卻是與後世一種戰術有些相似,那就游擊戰。
如果是打游擊戰的話,那倒是可以一試。作為一名軍人,信王趙榛可是充分明白游擊戰的威力,當下便用手磨蹭下巴處剛剛蓄起來的鬍鬚,開始思索其中的得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