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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剛走到山腳下,衛長蕖便止住了腳步,微微側身看向穀雨,吩咐道:“穀雨,你去止水鎮通知你家爺一聲,就說別院已經建好了。”
再怎麼說,她也是個監工的,別院完工,按道理是得第一時間,安排人去通知凌璟一聲。
“是,主子,”穀雨面無表情的應了一聲,然後,衛長蕖只覺得一陣風從臉上刮過,再就不見穀雨小妞的影子了,這輕功果然是牛掰。
止水鎮,清雅小築。
時近下午,日頭有些偏西,清雅小築的天景處,青竹樹下,只見凌璟形態懶庸的半躺在朱藤椅之上,修長而又骨節分明的手上正端著一本閒書在翻開,時而書頁翻得沙沙作響,身旁的炭爐子上,咕嚕咕嚕的正煮著香氣騰騰的熱茶,一身月錦白袍隨意傾洗在竹藤椅之上,昏黃的光線透過青竹,斜著映照在月錦白袍之上,給凌璟整個人鍍上一層金邊,讓他整個人看上去,更加絕世無雙。
穀雨見自家世子爺正躺在青竹樹下看書,便輕輕邁步走過去,動靜不敢太大。
凌璟背對著穀雨,聽見背後有輕輕的腳步聲傳來,他將手上的書卷搭在膝蓋上,不待穀雨開口,便悠悠的問道:“蕖兒有什麼話要說?”
就算不用回頭,他也知道,來人是穀雨。
穀雨聽見凌璟悠悠的問話聲,三步並作兩步,快速走到他的身前,恭敬道:“世子爺,主子讓我來與你說一聲,靈泉山的別院已經完工了。”
“嗯,知道了。”凌璟惜字如金道。
辦完衛長蕖交待的事情,穀雨沒有立刻轉身離去的意思,她表情有些糾結的看了自家世子爺一眼。
心道:世子爺如此喜歡衛姑娘,那位縣太爺家的宋公子住進了新宅院,是否需要稟告世子爺一聲,可是主子一定不高興她這樣做。
想著,穀雨不禁微微低垂著頭,再咬了咬自己的唇瓣,露出一臉十分糾結之相,糾結得眉毛都打結了。
“怎麼,還有話要說?”凌璟略掃了穀雨一眼,將她臉上糾結的神色收入眼底,悠悠問道。
凌璟悠悠的話語傳進穀雨的耳中,穀雨稍微將頭抬起一些,硬著頭皮看了凌璟一眼。
若是不將此事稟報給世子爺,世子爺日後知道了,肯定會責怪她與素風的,哎呀,不管了,不管主子會不會責怪她,今日,她都得同世子爺說說這件事情。
穀雨暗自下了決心,她一咬牙,有些心虛的看著凌璟,道:“世子爺,前幾日,宋禮學以教長羽讀書為由,住進了衛姑娘!家裡。”
明明是一句簡單的話語,穀雨卻是下足了決心,才勉強說完,話說完,她硬著頭皮瞄了自家世子爺一眼,真擔心,世子爺聽後,會雷霆震怒。
果然,下一秒,院中的氣氛就有些不對勁,氣溫陡然下降了幾度,凌璟的身上正源源不斷的散發出陣陣寒氣,還夾帶著絲絲的醋酸味。
穀雨離凌璟最近,差點冷得打了幾個哆嗦。
世子爺是如此的在乎衛姑娘,那位宋大公子公然跑去十里村,與衛姑娘相隔如此近,抬頭不見低頭見,世子爺不生氣,不吃醋,這才是怪事了。
此時,只見凌璟那雙古墨色眼瞳變得更加深邃,漆黑深邃的眼底驚濤拍岸,巨浪翻滾,雖然在他臉上依然看不出太多的表情,但是穀雨跟在了凌璟身邊多年,知道:自家世子也此刻很生氣,很吃醋,正在極力的壓抑著。
久久之後,才聽見凌璟冷冷開口,他吩咐驚雷,閃電道:“連夜去將靈泉山別院收拾出來,咱們明日住進去。”
驚雷,閃電二人聽得嘴角狠狠的抽了抽。
靈泉山別院剛修建好,估摸著牆壁上的水漬都還未完全風乾,明日就要搬進去住,看來,自家世子這次真是醋大發了,衛姑娘果真是厲害,竟然能令世子爺醋成這副模樣。
一個下午,再加一個晚上的時間,得裝飾整個宅院,還得置辦傢俱,這樣子趕工,很是苦逼的一件活兒,恐怕今日,他們哥倆人是別想休息了。
雖然兩人心裡很是苦逼,但是卻不敢多說半句話,領了命令,眨眼的功夫就趕著去辦事情了,走時帶起了一陣強烈的勁風,可見速度之快。
待驚雷,閃電二人離開之後,凌璟挑著一雙鳳目,看了穀雨一眼。
緊接著,他冷冷的吩咐:“看好那姓宋的。”
“是,世子爺,”穀雨應聲。
“若是那姓宋的敢碰蕖兒一下,就剁手。”某爺霸道道,說話的語氣輕飄飄的,敢情剁人家手,就跟剁豬蹄子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