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臭婆娘穩著,我這就過來幫你。”
說完,潘氏撈起兩隻袖子,做足了幹架的勢子,幾大粗步就要跨到姚氏,餘氏倆的身旁。
餘氏瞧著潘氏衝過來,心道,不好。
她將姚氏攔在堂屋外面,已經很不容易了,潘老婆子再過來幫忙,憑她一人之力,根本就攔不住這兩瘋婆子,哎喲,餘氏心裡著急啊,這兩個瘋女人要是衝進屋,嚇著自個的婆婆可咋辦。
偏偏這個時間,自個男人又挑著水桶去井邊擔水了,可真是焦死人了。
此刻,餘氏急得額頭直冒細汗。
潘氏衝過來,二話不說,伸出兩隻胳膊,一把就狠狠揪住餘氏的頭髮,只聽得她尖聲尖氣,道:“臭婆娘,你是讓我們進去不。”
潘氏下手那叫一個狠毒,餘氏頭上的棉布髮帶被她一把拉扯下來,一頭髮絲散開來亂七八糟的。
頭髮絲被潘氏揪掉了一小撮,餘氏疼得簡直鑽心眼裡去了。
她忍著頭皮上傳來的陣陣疼痛,看向院子裡瞧熱鬧的幾個婦人,求助道:“大妹子,嫂子,你們別看著呀,求你們了,你們趕緊上前幫我一把吧,我娘病得可不輕呀,今兒要是讓這兩個女人闖進去,將我娘鬧出個好歹來,可咋辦喲。”
餘氏心裡那個苦,老天爺啊,她不是怕自個被眼前的兩個瘋婆娘收拾,而是自個的婆婆實在是再經不起折騰了。
餘氏一陣祈求,可是卻沒人敢再上前勸架。
姚氏那彪悍,潑辣的個性,誰敢去招惹,再加上潘氏也不是盞省油的燈,別怪她們,她們哪敢上前勸架,若是因為自個上前勸架,再弄得蓬頭垢面,回家鐵定會被自己男人收拾。
餘氏求助無路,只好死命與姚,潘兩人糾纏。
潘氏一隻手狠狠抓住餘氏的頭髮,另一隻手狠狠往餘氏臉上挖。
她那藏著黑垢泥的指甲,又尖又長,狠狠挖在餘氏的臉上,小半會兒,餘氏的臉便被她的指甲劃破了好幾道口子。
“長燕娘,我扭著這臭婆娘,你趕緊的進屋去找錢,”潘氏催促道。
打上人家家門,她可不敢再多耽擱,等到王老實那粗漢子回家,她們鐵定會遭殃。
“好呢,鐵錘娘,你可要扭住這臭婆娘啊,我先進屋去找找,指不定那些錢就藏在家裡,”說完,姚氏鬆開餘氏的胳膊,身子扭捏幾下,就要衝進堂屋。
餘氏被潘氏抓著,潘氏抓住她的頭髮死死不放,她也沒辦法分出手來,去阻止姚氏。
瞧著姚氏衝進堂屋,餘氏急得扯開嗓子大喊:“姚春花,你可別亂來,我娘如今正生著病呢,你可別將她嚇出個好歹。”
任餘氏喊破喉嘍,姚氏跟本不理會她。
姚氏進屋,先是在堂屋裡翻動找西的尋了一會兒,堂屋內放著的籮筐,簸箕,全被她一股腦兒掀倒在了地上,活活像山賊進村一樣。
她在堂屋尋了個遍,也沒瞧見半兩銀子的蹤影,便直奔房間而去。
餘氏瞧見姚氏進了自個婆婆那屋,努力的想要掙脫潘氏的手。
她一邊用力掙脫,一邊衝著姚氏道:“姚春花,你別嚇到我娘。”
姚氏衝進房間,苗氏正躺在床上咳嗽不止,因為咳嗽得太重,她瘦削的身體猛力的顫抖,隔著棉被都能瞧見她雙腿在動。
“長燕……娘,咳咳,你這是要做啥,你……咳咳,你要找啥,”苗氏瞧見姚氏在房間裡翻東倒西,她拼了最後一口氣,努力著想要從床上爬起來。
因為咳嗽的太劇烈,她說話斷斷續續的,稍微挪動一下身子,就重重的喘著粗氣。
姚氏聽到她說話,扭轉眉目看向床上,一雙尖銳的目光狠狠的瞪著苗氏,道:“老不死的東西,趕緊的,告訴老孃,你那狗東西的兒子將銀子都藏在哪裡了。”
苗氏不明白姚氏說的話,她喘息幾聲,才道:“咳咳,長燕娘,你說啥,啥銀子。”
“老不死的,你少給老孃打馬虎眼兒,啥銀子,你那狗東西的兒子,還有你那殺千刀兒媳婦騙了我們老衛家的四十八兩銀子,還敢問我啥銀子,趕緊的,告訴我銀子藏在哪裡了,”說著話,姚氏的目光落在苗氏的身上,惡毒得像兩條毒蛇。
苗氏恍然不知,她整日裡病得稀裡糊塗的,哪裡清楚自個的兒子將家裡唯一的幾畝薄地賣了給她治病。
姚氏在屋子裡翻箱倒櫃,一隻破木箱被她掀開,打翻在了地上,苗氏那幾件破衣裳散落一地。
屋子裡能找的地方都找了,還是不見銀兩的蹤影,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