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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香閣。
竇清婉這馬兒也驚得巧,正驚在天香閣門前的大街之上。
天香閣,那間最豪華的雅室之中,樊家的大公子樊貞與太子凌煜正對坐而飲。
雅室靠著街道,兩扇雕刻精細的花窗,大大的敞開著,一張八仙桌,臨窗而設,桌上擺放著美酒佳餚。
樊貞一如既往,身著一襲暗黑色的蟒袍,袍沿繡著金邊,頭上一頂赤金髮冠,濃墨似的青絲隨意垂下肩頭,俊逸明朗的臉上染了一抹似有若無的冷笑,整個人眉目飛揚,鋒芒微顯,氣質霸道。
太子凌煜身著一襲明黃色的蟒袍,頭上亦是金冠束髮,整個貴氣逼人,身份尊崇。
他挑目看著樊貞,見樊貞手握著一杯涼透的香茶,不飲,也不放,只側著一雙狹長的眼眸,嘴角擒笑,略有興趣的看著窗外。
“大表兄,方才那位姑娘已經走得沒影兒了。”凌煜自酌了一杯酒,含笑,提醒樊貞一句。
方才,他順著樊貞的視線尋去,最後,自己目光竟落在了一個身材嬌小的姑娘身上。
那姑娘面容明麗,臉龐巴掌大小,並算不得絕美。
凌煜將樊貞此刻的神色收入眼底,暗自揣測。
大表兄竟用如此的眼神盯著方才那位姑娘,莫不是對那位姑娘有意思。
樊貞聽到凌璟的提醒,眸眼一轉,收回了視線,緩緩將手中的茶盞放在桌面上。
凌煜略思之後,望著樊貞,試探性的問道:“大表兄,方才那位姑娘與你府中的姬妾相比,姿色可是差遠了。”
樊貞深沉的笑了笑,並不正面回答凌煜的話,反問道:“太子殿下,難道你不覺得方才那位姑娘很有意思嗎?”
“幾句話,竟能將父皇親封的郡主氣到吐血,嗯,確實是有些意思。”凌煜回道。
“大表兄,莫不是你對那位姑娘有意思?”
廣袖一拂,樊貞持起桌上的酒壺,自己給自己斟了一杯酒,隨意飲了一口,才揚起眉眼看著凌煜,道:“或許吧。”
“我府上姬妾無數,一個個都乖順得像小綿羊,像這等性子潑辣,嘴巴厲害得,倒是第一次見到。”
凌煜聽了樊貞的話,心裡自作一番衡量,他可以確定,樊貞確實是對方才那位姑娘起了幾分興致。
“若是大表兄真看上了方才那位姑娘,這又有何難,本宮吩咐將人弄來就是。”
“樊家身為當今皇后的母族,家大業大,大表兄風流俊逸,一表人才,能看上那位姑娘,是那位姑娘上輩子修來的福氣。”
樊貞只顧飲酒,並不去接凌煜方才的話。
凌煜知道,樊貞不說話,便是預設許可了。
他抬起手,衝著身後招了招,馬上,便有幾名東宮侍衛快步走過來。
幾名侍衛恭敬的立在凌煜的身旁,為首的侍衛揚起眼眸,略看了凌煜一眼,恭敬道:“殿下,有何吩咐?”
凌煜掃了那侍衛一眼,淡淡問道:“方才街上的那一幕,你可曾看到了。”
“稟殿下,屬下看到了。”侍衛如此稟道。
凌煜滿意的勾了勾唇角,“很好。”
“你們幾個,馬上去查一查方才那位姑娘的底細,若只是尋常百姓,就……”說到此處,凌煜的話語頓住,看著那侍衛,反問道:“可知道,該怎麼做?”
“請殿下放心,屬下知道該怎麼做。”侍衛回道。
他們幾人就在雅間內,方才,凌煜與樊貞之間的談話,他們幾人可是聽得真真切切的。
太子殿下的意思,不就是想讓他們幾人強搶民女嗎?
凌煜很滿意那侍衛的回答,嘴角的幅度揚得更高,“嗯,去吧。”
“是,殿下。”幾名侍衛領命,快速轉過身,便要離開天香閣。
幾人剛邁出幾步,尚未走到門檻,凌煜的聲音再一次響了起來,“慢著。”
“殿下,還有何事吩咐?”為首的侍衛趕緊停住腳步,轉過身來,看著凌煜,恭敬問道。
凌煜凝著眉頭,回想起,方才所見的那道白色身影。
若是他沒看錯,顧相府的三公子顧惜昭視乎與那位姑娘在一起。
太子擄劫民女,此事,若是傳到顧府那個老頭的耳中,上朝彈劾他一本,豈不是惹了一身葷腥,反而得不償失。
“行事務必謹慎,且不可洩露了你們的身份。”
“是,殿下。”那侍衛應聲。
凌煜揮了揮手,“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