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案自然再清楚不過。眾人聞言連忙拉起坐騎上馬,小魚卻又轉身向著金楊跑去,邊跑邊高聲道:“我去翻翻他身上,看有沒有什麼避鳥獸的東西!”
向靖聲疾聲制止:“不必!二哥!你與衛姑娘共乘一騎,將這人架上馬,若待會那些喪鴉不來招惹他,就為他放血!”
我忙也連聲附和,催促小魚上馬。
這金楊本就是為誘敵而來,大概有解藥也早就吞吃入腹,哪能帶在身上讓我們搜去?縱是搜到也八成是假的,不如省了這時間做其他打算。
小魚聞言,當即回身搭著向靖聞的手臂翻身上馬。向靖聞抽出長鞭,拍馬轉去金楊身邊,探身拎起他放在小魚原來的坐騎之上,又用韁繩在他手上迅速纏了兩圈,打了個死結。
此時那灰線之中已能看得出飛鳥的輪廓,鴉群振翅之聲愈發清晰明顯,彷彿巨浪拍岸。
眾人紛紛亮出各自兵器,程錚亦輕輕一躍立於馬上,向我沉聲道:“趴好!”
我連忙照做,卻見一群灰毛紅眼的怪鳥張著黑色利喙呼嘯而來,鋪天蓋地有如蝗蟲過境。不僅如此,它們飛翔時尚不住磨嘴頓爪,發出咔咔的詭異聲音,彷彿喪屍傾巢出洞一般。我不由渾身緊繃,悄悄拔出靴中匕首握在手上,緊張地盯著頭頂上的小型空軍。
程錚持劍舞出一團銀光。只聽叮叮噹噹響聲不絕,那些怪鴉悉數在我家相公的劍下鎩羽而歸。待不死心地再次上前時,程錚卻再不留情面,每出劍必要鴉命,不到片刻的功夫,地上便已積了十來具殘缺不全的屍首。
我膽戰心驚地看了一會,見程錚確實一副遊刃有餘的模樣便也放了心。暗道少爺的基礎如此紮實,還得多虧了藥王谷的數字黨們當年對他施與的磨練。
我看了程錚片刻,又偏頭去看別人情況。
金楊被點了穴,毫無自保之力,便有喪鴉欺他無助,飛下去狠狠啄他大腿。
向氏兄弟所用兵器都是長鞭,此情此境下倒是頗佔了些便宜,向靖聲也不用旁人幫,自己將身周護得水洩不通,雖然雙唇輕抿,但手上招式卻還算利落。兩名武僧和那位王先生所用的也是長兵器,雖不及軟鞭靈活,卻也能夠應付。只李家的兩兄弟原是用箭的,然而此時鴉群密密麻麻,單發點射必然不佔便宜。不過兩名少年倒也機靈,雙雙解下背上兩張硬弓,以短棍的打法使將出來,倒正應了左右開弓這句成語。
小魚倒是看得頗為焦急,見李家的弟弟堪堪躲過一隻喪鴉之後,便再也忍不住,雙腿一夾,策馬向著李家兄弟趕去,脆聲叫道:“你們堅持一下,我來幫忙啦!”
向大哥被她閃得一個趔趄,連忙穩住身形奪過韁繩,沉聲斥她道:“先管好你自己!”說罷替她打飛乘虛而入的一隻喪鴉,又將長鞭舞得大開大合,操縱坐騎慢慢向李家兄弟接近。
小魚吐吐舌頭,亦十指輪轉,操縱著青竹鏢在鴉群之上上下翻飛,只見銀光頻現,端得是輕靈好看。
如此耗得片刻,喪鴉久撲不中也是急躁萬分,有幾隻似是餓得狠了,竟也不再試圖突破我們的防線,卻轉而飛撲在地,飢餓地啄食同伴屍身。
我一愣,連忙轉眼去看金楊,卻見他腿上身上雖是一片血肉模糊,但大多隻是淺淺的皮肉傷,喪鴉見了血之後,反而不再管他。
我連忙叫:“小魚,放血!”
小魚當即拔出腰間彎刀飛擲出去,正正砍在他腿間。
大股的暗紅色血液緩緩湧出。
向靖聞揮舞長鞭,再次揮退一批喪鴉,驅馬趕到金楊身邊勾住馬頭,帶著他繞著我們且戰且行地轉過一圈,用他的鮮血洋洋灑灑地畫了個大圓,方伸手為他點穴止血。
金楊似是失血過多,身子都有些微微發抖。
十人在血圈中聚攏,我與小魚以及向靖聲都被裹在內圈,喪鴉似是極怕金楊的鮮血,在我們頭頂盤旋著拿不定主意,卻也不肯轉頭回去。
小魚氣哼哼地撿回彎刀,將刀上血跡毫不客氣地蹭在金楊衣襟上,又將刀鋒比在他脖子上問:“說,你們究竟打了什麼主意?”
金楊閉目不語,面白如紙。
向靖聲垂目看了小魚雙手片刻,問金楊:“鴉群多久才會離開?”
沉默。
他又問:“寒鴉何時才會現身?”
金楊睜眼看他一眼,仍是不說話。
鴉群依舊在我們頭頂盤旋不休,卻也不再攻擊。
向靖聲嘆一口氣,點了金楊睡穴,向我和小魚使了個噤聲的顏色,以自己身子遮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