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便驅趕駱駝轉身向回,將整個後背露給我們,端得是有恃無恐的模樣。
也確是有恃無恐了。他這手下馬威使得絕,連我都對那五人姓甚名誰都不甚了了,他卻能雲淡風輕地逐一叫破我們身份,可不就是明目張膽地炫耀其無所不知的地頭蛇身份麼!
不過他這樣急切,卻也說明一件事。
嫌貨才是買貨人,任誰也不會在必死之人身上下功夫。我們這一趟單刀赴會,必定是有驚無險。
卻不知那寒鴉首領打的是什麼算盤。
作者有話要說:終於等來了週日!俺終於可以休息一天寮!淚流滿面TAT
p顛p顛睡覺去~~~
正文 趁著喪鴉漫天
那個自稱金楊的人三十歲上下,一臉的風塵僕僕。他也不多話,只在前頭騎著駱駝一歪一歪地趕路,任我們問什麼都只用一句“幾位到了就知道了,小的不好說”搪塞過去。
我們雖心裡有氣,也不能沒見到閻王就先跟小鬼撕破了臉,沒奈何,只得在他身後沉默地跟著。
走了約莫一炷香的路程,一行人便已深入大漠。馬蹄所踏之處逐漸從板結的鹽鹼地而變成了稀鬆乾燥的沙地,馬蹄在沙裡吃不住勁,走得也愈發費力,過不多時,便漸漸和金楊拉開了一些距離。
小魚見他頭也不回,連忙提氣叫他:“那位大哥你慢些走呀!我們還有多久能到呀?”
那人只略略回身,敷衍道:“快了。”又用馬鞭指著天道,“大漠中天氣多變,現下怕是要起風了,諸位請快些隨我來!”說罷又雙腿一夾,再次驅趕著駱駝飛奔起來。
我不由皺眉,轉頭和程錚對了個眼神,見他眼中也盛著同樣的懷疑神色,於是雙雙壓下馬頭,待空了難兩位師傅趕上之後,分別用馬鞭在他們坐騎脖子上磕了磕,又衝著向靖聲一指。
他是武林盟主,又有內傷在身,若喪鴉部當真不懷好意,必定要先拿他開刀。
兩位大師當即領會,略一頷首,策馬趕到向靖聲身旁,分開左右將他護在後頭。
向靖聲瞭然回身,向我和程錚點頭致謝。
片刻之後,兩名李姓少年也經我們示意,驅馬併到兩位大師左右,擁著向靖聲組成了個小小的雁行陣。
那使大槍的中年人留在後頭殿後,向靖聞則是與程錚各負責一側,我和小魚緊貼在兩人身邊,走在內側。
這調動說起來複雜,但因為大家都有默契,是以實際操作起來卻也只費了片刻的功夫。然而其時馬蹄紛雜,雖在沙地上,那金楊卻也該是聽見動靜了的。但他依舊沒有回頭,只是不停驅趕駱駝,又揚聲囑咐我們快些。
如此一來,我們更加謹慎,幾人均是一手控韁一手垂在兵器旁邊,兩位武僧也都將身後揹著的鋼棍抽出,一節一節拼起來橫在馬上。
此時雖已日上三杆,天上卻因密密鋪了一層灰雲而不見半點陽光。空氣又幹又熱,憋得人喘不過氣來,四周卻偏偏靜悄悄地一點聲響也無,愈發顯得氣氛詭異。
我不由往程錚身邊靠了靠,再次毫無目的的舉目四望,卻突見西邊天際有一道灰線正在隱隱擴大,不由一驚,指著那邊脫口道:“沙暴!”
眾人紛紛循著我手指方向望去,金楊似是釋然似是焦急,跳到地上,連聲道:“來了!”
他拉著駱駝跪趴在地,躲在駱駝後面向我們疾聲道:“列位快些下馬隱蔽!用手巾捂住口鼻,千萬莫要亂跑!”
我們聞言忙也紛紛下馬,哄著馬兒有樣學樣地跪倒在地,捂著嘴巴躲在馬後,將身子儘量壓低。
程錚將我圈在懷裡低聲安慰:“別怕,有我在。”
我點點頭,一雙眼睛卻牢牢盯在金楊身上,半晌突道:“他手裡拿著匕首!抓住他!”
程錚亦在同時沉聲道:“不對!”
“對”字剛剛出口,他便如箭一般衝出去,不待金楊反應便伸長手臂,抓住他後頸一抖一甩。只見金楊划著漂亮的拋物線飛速越過我們頭頂,啪地一聲重重砸在十匹馬圍成的圈子正中。
他彷彿死狗一般癱在當場,面目猙獰而僵硬,似是早已被程錚點了穴了。
我笑眯眯地衝程錚豎起大拇指。
程錚躍回我身邊,拉著忍冬重新站起,攬住我腰跳上馬背,一邊動作一邊向眾人高聲道:“從速上馬!那邊不是沙暴!是鳥群!”十人之中數他功夫最高,遠處鳥鳴,自然是他第一個聽見。
大漠之中、喪鴉部所屬,如此鋪天蓋地的鳥群會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