彈一般向藥何渙方才所指的洞口俯衝下去。
強大的加速度使我們幾乎是虛浮在皮毯上方,非得用手指勾住邊緣才能確保自己不被北風吹離。
蕭杧頂著風大聲向我道:“這樣最快!不過落地時有些不穩,你且小心著些!”
我含混答應一聲,倉促調整了一下兩臂所綁的袖箭,將機括穩穩套在手指上,又勉強抬頭去看下頭情況。
我對這洞穴還稍有些印象。記得那裡前不著村後不著店,因為沒有甬道與其他溶洞連線,所以一直沒有派上用場,所以始終維持著自然的形態,前頭闊口的甬道,後頭有三個或者四個較為寬闊的石室,不算曲折也不算通暢,是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地方。整個壎山中,這樣的洞穴能有上百處。
如今這處洞穴被藥何渙特別招待過之後,便也變得不那麼普通了:洞口和後頭山體都被炸得七零八落,遍地碎石殘雪,只有前頭三分之一的部分還勉力維持著原有的形態。
楚修竹若不是已經跑了,就是還藏在仍然□的那部分裡。
東方厲會派多少人看守?
正琢磨間,大鳥突然刷拉一聲展開寬大的兩翼減速拔高,片刻之後砰地一聲砸在洞前一塊稍平整些的地方,又不斷撲騰著緩解衝勢。
我藉著衝勁跳起來緊跑幾步,向著洞口疾走而去。
蕭杧也連忙拔腿跟上。
我在洞口站了一會,待適應洞內黯淡的光線之後,便一手摸著石壁,一手扣緊袖箭機括,側著身子謹慎地緩緩前行。
好在溶洞已經被炸燬了大半,兩邊連通後,洞內的光線並不算太黯淡,起碼能看見些灰濛濛的影子。
約莫走了三四丈之後,甬道逐漸放寬,石壁也愈發凹凸不平,凹陷處幾乎可以藏進一個人去,我自然更加謹慎,大睜雙眼看著前方,神經繃緊得就快斷開。
突然餘光瞥到陰影中有東西一閃,我胸口一緊,不及細想便猛地一推牆壁,後背砰地一聲撞向對面牆壁。
與此同時,一道凌厲的破空之聲隨即響起,猛烈的罡風貼著我面門刮過,叮的一聲擊打在地上。
蕭杧身形一動,搶到我前面急道:“哥!是我和程夫人!”
是蕭杞!
是東方厲讓他守著楚修竹,還是他自己跑來學雷‘鋒做好事了?
蕭杞退後一步將自己藏在陰影中,冷冷道:“退回去!”
蕭杧一愣,忙又逼近他,急切道:“魔教輸了,東方厲馬上就會來帶著楚修竹逃走。哥你帶著楚姑娘跟我們走,正道不會為難她!——你信我!”
蕭杞聲音稍緩,語氣卻仍舊充滿戒備:“我信你,但我不信她。我會保證小竹安全,你們走!待此間事了之後,我再與你回旗山!”
蕭杧難以置信地瞪著他,再開口時,嗓音卻是更啞:“哥,你對不起蕭家。”說罷突然吹了聲悠長的口哨,自己拔出匕首衝著蕭杞合身撲上,厲聲向我道,“去!”
我忙使出穿花飛葉手的身法側著滑開一步,身子一擰躲過兩人糾纏,繼續用我爹所教的步法向洞內猛衝。
蕭杞怒道:“哪裡跑!”隨著他低吼,又是一記殺招呼嘯而來。
我暗暗叫苦,身子一偏就地滾開,不停暗罵蕭杞大腦平滑、自作踐,沒見過給有主名花鬆土還松得這麼興高采烈盡心盡力的!
蕭杧也是破著聲音怒叫:“有本事你為了那女人殺了我!”隨著他這句話,一隻巨鳥受他召喚撲入洞中,長鳴著伸展兩翼向蕭杞撲去。
“我只是幫她最後一次!”蕭杞又氣又急,倉促中又向我追上一招才回身反手,一劍劈向大鳥胸膛。
那大鳥只是血肉之軀,又哪拼得過吹毛利刃,當即叫都沒叫便被他利落劈成兩斷,那兩斷又在慣性的作用下帶著滾燙血漿繼續向他撲面而來。
蕭杞下意識退後半步舉刀格擋,我看準時機,半跪在地左臂平舉,飛速射出兩枚袖箭,一枚射向他腰眼,一枚射向他身前一尺處的空地。
蕭杞聽見背後響動,本能地按照蕭家刀的身法向側前方一滑。
但他不記得,我也學過蕭家刀。
蕭杞悶哼一聲,勉強將腰上袖箭拔出扔在一邊,伸指連點周圍大穴,然而穴道只封了一半,手指便無力地滑下腰側,整個人漸漸軟倒在地。
蕭杧慌忙架住他,將他斜靠在石壁上。
我站起來:“他沒事,事後我會為他解毒。——命令鳥群飛到後山等我們,你跟我來!”
蕭杧點點頭,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