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霧水地問他:“所以?”
藥先生道:“所以算算時間,你娘若真是被寒冰訣所傷,那麼她便是被第九重功力的寒冰訣所傷。當年被東方儲一掌斃命的武林名宿數不勝數,就算你娘是隱居的妙齡世外高人,能夠在身懷六甲的狀態下僥倖逃過一死,你也絕不可能活著,還帶著這樣兇狠的內力平安長到八歲。”
“所以唯一可能的解釋就是,你娘不是受了傷,而是被東方儲正正經經地灌入了一段內力,但他究竟為什麼要這麼做,我就不得而知了。畢竟魔教的功夫就算再如何劍走偏鋒進境神速,也是辛辛苦苦練出來的。就像用刀,一刀把人捅死簡單,用刀把人救活、或者讓人不死就難了。”
我等了片刻沒等著他下文,只好開口發問:“先生的意思是,我娘跟他有一腿?”
程錚瞪我:“謝如期!”
我連忙縮脖子:“我就是那麼一說!”
藥先生也笑:“你這丫頭也忒沒上沒下了點!嗯,合我胃口!——我的意思是,要是你爹是東方儲,我就不必費心治你了。解鈴還需繫鈴人,治療寒氣,自然要找陰寒內力的正統傳人,東方教主。又何必在我這兒被我摸著石頭過河?更何況魔教教內也不缺醫人的高手。”
他慢條斯理地說完,又用一雙美麗的鳳目將我優雅地望著:“所以,你爹貴姓?”
正文 打手還是奶媽
藥先生問我,我爹是不是東方不敗。
理論上說應該是個小機率事件。正經的東方不敗練的是葵花寶典,東方儲練的是陰寒內功,按照魔教劍走偏鋒的尿性來看,東方不敗是物理閹割,東方儲就應該是化學閹割才是。所以……他怎麼會有孩子呢?
就算陰寒屬性的功夫不妨礙他金槍不倒大插四方的種馬特性,他留下的種也不可能是我麼。我就一龍套,哪能輪的上如此華麗的爹孃陣容。
除非丫私生子的數量在三位數以上。
而且從遺傳學角度考慮,俺我的相貌逆推我孃親的長相,除非東方儲當真生冷不忌,否則我孃的主角光環就厲害大發了。
我認認真真思考了半晌,認認真真地搖頭道:“據說我娘是謝夏氏,生我時難產而死。我叔叔嬸嬸撫養我長大,八年來從未有江湖人士來打探過我的訊息。由此看來,就算我娘曾經和東方儲有些什麼,怕這幾年也已經淡薄得很了。更何況若是東方儲當真知曉如何用寒冰訣救人,教中也有治病的高手,又怎會放著我娘不管,眼睜睜看她難產而死?……再者說,我爹應該也不是被戴了綠帽還糊塗著的蠢蛋,這麼多年來,他雖沒來看過我,但銀錢一直沒斷過,而且臨終前也不忘託師叔爺照拂我。可見先生這番推測,怕是不怎麼靠譜的。”
藥先生挑起一邊眉毛看著程錚:“你見過臭丫頭的爹?”
程錚點點頭,將他之前如何遇上魔教妖人,如何與其纏鬥,一隊鏢師湊巧經過如何牽扯其中,我爹如何拼死與妖人糾纏,又如何傷重不治,臨終前如何掙扎著將我託付給他的事言簡意賅地說了一遍。我雖然在嬸嬸那裡聽過二手的,但是聽原版還是第一次,因此也十分認真。
藥先生又問了我爹其時用了什麼功夫,身手如何招式如何,再叫程錚將其中幾招親身示範了一遍,沉吟半晌突然笑道:“我道是誰,原來是無相公子。”
他探身拉住我手,將我慈愛地看著:“那就沒錯了,無相公子是少林的俗家弟子,法號就叫做無相。他從少林竹葉手中衍伸出了一套穿花飛葉手作為獨門掌法,在當時的江湖中也算是小有名氣。只是這麼多年過去了,又經過正邪大戰,許多江湖人士都已經銷聲匿跡,生死不明,卻沒想到今日我還能得見故人之女。——方才是我弄錯了,如今仔細看看,你的眼睛耳朵,和你爹簡直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
我摸著耳朵訕笑:“先生真厲害,耳朵都能看出來不同!”
藥先生鄙視地:“沒見識,眼睛或有相似,耳朵卻各有各的不同,耳形若是相似,一般都多少會有些血緣關係,比滴血驗親準確多了。”
我肅然起敬,突然又想起來著名基片福爾摩斯也曾經用過這種方法,不由再次感慨一遍科學家的肚兒是雜貨鋪,還是全球連鎖世界大同的那種。
程錚扣扣桌面,輕咳一聲,藥先生又左右看了我半晌才放手坐正,清了清嗓子道:“因你這股內力是自胎裡就帶著的,發身長大時,身體難免受到影響。就如同被鐵絲硬拗成的盆栽一般,生得久了,木質與鐵絲便會相輔相生。現在這寒氣已潛入十二正經,不能徹底根除,卻也不能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