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之任之,否則怕是性命堪憂。”
“祛除你體內的寒氣,最好的法子莫過於借用東方儲或是獨孤氏的內力,將之慢慢克化,但是這等奇遇,怕是比你現在被雷劈死的機率還要小些,咱們便不奢求了。——我思來想去,唯今也只有從魔教淬鍊毒人的方法裡衍生出的權宜之法可行,便是借用熱毒的藥物和針灸內力輔佐,將寒氣縛於奇經八脈之中,不再妨礙你發芽抽枝,日後若是再有其他更好的法子,也還能做出補救。”
“只不過這法子需時甚久,過程也十分痛苦。而且成功之後,那寒氣仍舊不可與其他內力相遇,否則便會再次發作,你便要再受一回苦。”
程錚坐直身子:“她以後再不能習武?”
“經脈不暢,內功自然是不能修習的。不過拳腳之類的外家功夫倒是能學著玩玩。”
程錚嘴角輕抿:“沒有其他方法麼?江湖中內力偏陽剛一路的也不只是獨孤氏一門。”
藥先生嗤笑一聲:“所以說啊,萬事不怕你不懂,就怕你不懂裝懂。——你才十四,自然不知道幾十年前江湖秘辛,更不知道寒冰訣是出自獨孤世家的烈焰寒掌的。”
此話一出,不光是我,連程錚面上也微有動容。
藥先生成功引起我倆注意後卻不急著書接上回,端起茶好好潤了潤嗓子,才慢條斯理地繼續:“世人皆知獨孤氏的內功偏剛猛一路,但不知烈焰寒掌的內功分為陰陽雙闕,出掌時熱中帶寒,剛中有柔,當的是萬夫莫敵。百多年前,那魔教先人機緣巧合之下得了獨孤氏掌法內功的陰面半闕,又糅合了魔教當地毒物淬鍊入體的方法,不斷演化完善,這才有了寒冰訣。兩門內功同根同源,方能陰陽克化,哪是任何兩門寒熱的功夫就能相互抵消了的?”
“況且寒冰訣經過百年演化,早不是之前掌法陰闕的模樣,就算如期現今得了獨孤氏後人救治,以烈焰寒掌的內力替她克化寒氣,一個不慎,寒氣中雜糅的熱毒亦能要了她性命。——治病救人的事兒,哪有你想的那麼簡單?”
他似笑非笑地睨他一眼:“若你之前懂得按兵不動,直接帶她來找我,我或許還能有別的辦法。現在這寒氣得了你那點內力的甜頭,在她體內蠢蠢欲動,哪還能安撫得住?——歸根結底,你若早些跟我學醫,之前探她脈象時便會發現不對,便不致累得她如此,還要怪我沒有盡心救治!”
程錚被他說得啞口無言,面色慘淡。
我連忙笑著接茬:“先生莫氣,術業有專攻,師叔爺就算於武學方面有天賦,也不代表他是個全才,在醫術方面也能達到先生這樣令人望塵莫及的高度啊。更何況醫術和武學都不能止於紙上談兵,師叔爺哪有先生這般見識廣博!雖然兩位在我心目中都有如昭昭日月,我對您二人的敬仰猶如滔滔江水……”
藥先生受不了地一擺手:“該說的我都說了,是現在就治還是拖著去找你想象中的莫須有的法子,你們兩個商量之後再同我說罷!”又警告似的一指我,“金針封穴堅持不了多久,最遲明日就要給我答覆!”
我連忙點頭如搗蒜,起身恭敬目送藥王起駕。
藥先生離開之後,程錚的面色仍然不太好看。我心裡打了一遍腹稿,換到他身邊坐下輕聲道:“其實我才入門五個月,其中三個月還是在扎馬步和負重跑之間度過的,不習武對我來說,損失實在說不上大。我又不是天生骨骼精奇的武學奇才。再說藥先生不是也說,若是以後有了更好的法子,我便能重新練武了?”
其實我和他應該都心知肚明,這些話不過是安慰他罷了。
我也知道我一夕之間從武學廢材變身為武學奇才的機率不大,中了寒毒還能練成九陽神功秒殺六大門派的總是爺們,女的不是裝小白兔就是裝心機深沉,武功高強的是滅絕師太。
我本計劃以師太和李莫愁為奮鬥目標的,奈何天不與我,既沒模樣又沒靠山,現在連後天努力的資格都被剝奪了,上帝這是既給我關上了門又給我封上了窗。
丫就直接給我扔棺材裡了吧?
程錚半晌道:“你現在習武本就已經晚了,若是再過得兩三年,怕就算治得好,也……”
我聳聳肩:“隨緣唄,您還真指望我練成個武林高手啊?”又上上下下地瞅他幾眼,“師叔爺這是覺得對我有愧,或者對不起我爹的託付?我知道你是一諾千金,但我爹只是和你萍水相逢,和我連逢都沒逢過,你做到這個份上,已經夠對得起他。且你若是不來接我,我估計直到被寒氣折磨死都不知自己是怎麼死的,又哪會攀上藥先生的高枝,知道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