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感激不盡,對您的仰慕之情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他還當真是我的照妖鏡,我連他臉都沒看見,就自動現了原形了。
程錚不理我,徑自提我去了後山樹林中的一處空地,放下我之後,扔給我一柄幼兒尺寸的軟劍:“青風劍法學過嗎?”
青風劍法是青陽派的入門劍法,整套劍法招式簡單,並沒有什麼抖劍花之類的高難度動作,我在腦中回想一遍,點頭道:“雖然師父沒教,但我看師姐練過,招式都記得。”
程錚點頭:“練一遍給我看看。”
我為難道:“師叔爺,我沒有內力。”要是有那麼一點的話,我師父大概也不會被我氣到請家長的地步了。
程錚重複:“練一遍。”
我只得照做,左手按住卡簧右手噌啷一聲將軟劍抽出來,柔韌的劍尖不負期望,再次被慣性彎折成一個U字,啪地一聲敲在我右臂上。
程錚的臉黑了一下,但仍舊示意我繼續。
我硬著頭皮繼續。下一招名為掃雪飛花,是身子旋轉後撤,軟劍在身周舞出一片銀光,護住身上要害的防禦招式。拜這三個月的魔鬼訓練所賜,我下盤的穩定性沒的說,不給力的還是軟劍的部分。旋轉時,丫噼噼啪啪地拍在我胳膊和後背上,敲得我幾欲吐血。
還好教學用軟劍不開刃,否則我整個就是一鬆鼠桂魚。
程錚黑著臉恨聲:“繼續!”要不是礙著長輩的身份,估計他就自己來抽我了。
要不怎麼說有事弟子服其勞呢,我領會了領導的意圖,忙不迭繼續玩了命的抽自己,一邊疼得呲牙咧嘴一邊偷眼檢視程錚臉色,內心不斷滴血:我這是何苦來的呢?自殘也討不到正太一個笑容,人家的一張俏臉還有越來越黑的跡象。
聽說煎牛排之前要先拿錘子拍鬆了肉裡的筋?我覺得我可以直接下油鍋了,正正經經的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終於熬到了最後一招,招式名為高山仰止,是一套劍法使完之後的收勢,動作也簡單,只需憑劍當胸鞠躬行禮即可,這也成了我唯一沒抽到自己的一招。我仰止之後,慚愧著收劍入鞘,瞄一眼程錚那雙噴火的美麗鳳眼,自覺低頭認罪:“請師叔爺責罰。”
程錚沉著臉看著我的腳,我看看他手又看看他臉,在主動自我批評爭取寬大處理和沉默等待判決兩種方案之間掙扎了一會,最終決定選擇後者。
畢竟他剛剛回來不太瞭解情況,要是人家當真以為我消極怠工,我不是給自己找揍麼。
程錚沉默半晌,噌啷一聲將自己腰上纏的軟劍抽出來,明晃晃的劍尖直指著我,我嚇得舌頭都大了:“師叔爺,手下留情!”
程錚瞪我一眼,緩慢地運劍於周身,真人示範了一遍剛剛那招掃雪飛花:“再來一遍。”
我有樣學樣地耍了一遍,程錚皺眉,又用更慢的動作重複招式:“步法不對,再來。”
我感激涕零地再耍了一遍,特地注意了一下腿部的動作。
程錚還是不滿意,凝眉思索半晌,伸手向我道:“你上下盤配合始終不對,步法總是慢著手上動作幾分,縱是我刻意叫你加快下盤動作,你也一直是有心無力的模樣,恐怕是經脈出了問題。手伸出來。”
我連忙伸手,程錚幫我左右手都把了脈,斟酌片刻點頭道:“果然是脈絡不暢,也難怪你近兩個月都難以凝聚內力。”話音還沒落就按著我肩膀要我席地而坐,示意我雙手與他掌心相抵,“坐好,幫你打通筋脈。”
我聞言大喜:“是不是打通脈絡之後便可正常修煉內功了?”
程錚沒輕易鬆口:“總會有所裨益。——別說話,虛靈頂勁,氣沉丹田。”
我乖乖閉嘴照做,頭一次感到體內有內力行走是什麼感覺:好像有熱水沿著血管慢慢流淌,又好像是一點點將全身浸在溫泉中。溫暖走到哪,哪的身體就完全放鬆下來,比熱水澡還要醒目提神。
程錚導引著內力緩緩走了一遍,而後又走一遍。
過到第二遍時,我慢慢摸清了執行路線。
大概是他要給我一個適應的時間,內息只是簡單地從我左邊掌心流入,順著太淵和尺澤逆流而上,經過胸前俞府,再緩緩下到右臂的尺澤太淵,從我右邊掌心流出。
如此過了四五遍,直到真氣一路暢通無阻之後,程錚方長出一口氣,放開我兩手站起來:“今天就到這裡,在我將你全身經脈過一遍之前不要打坐練功,情緒不要有太大波動,不要吃口味重的東西。”
好像很有科學依據的樣子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