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忍著笑逐一點頭記下並保證遵守醫囑,程錚又問我:“你小時生過病?”
我搖頭:“沒有,我從小連傷寒都沒得過。”
程錚若有所思地點頭:“那就奇了,一般幼童只要身體康健,鮮少有經脈阻滯的毛病,莫非是你天賦異稟?”
我順著他的話點頭笑道:“可不是麼,能有如此奇遇,可見上天是十分眷顧我的。”這種傷心的奇遇,非欽定龍套不能遇上啊。
程錚看我一眼:“你倒心寬。”
我攤手聳肩:“哭天搶地的多難看,又不是什麼絕症。”邊說邊隨手採了幾根狗尾巴花編了個兔子送他,笑道,“謝禮。我心裡開出的小花花。”
他接過來看看:“會編蟋蟀麼?”
我一笑:“會,不過昨天練劍練得太過,今天手上沒勁,扎不住草結,不如明天做給你吧?”
程錚點點頭,垂著眼睛從懷裡掏出個小木盒,開啟後,挖出裡頭的小瓷瓶直接揣在懷裡,將草兔子放進去:“好,明天。”
然後不顧我受寵若驚的表情,揮揮手放我滾了。
我連忙拍拍屁股告退,走了幾步又忍不住回頭,卻見程錚自己伸手揪了幾根狗尾巴草拿在手裡審視一番,片刻後也繞了個活靈活現的兔子頭出來。
我不由一樂,心說真是教會徒弟餓死師傅,在悟性高的傢伙面前做什麼都要慎之又慎啊。
樂過之後又有些替他難過,像他這樣輩分高天資高又懂事的孩子,童年時期大概就和現代參加六七個課外班的小神童們一樣,完全沒有玩耍的時間,每天就是練劍練劍練劍吧。
若他是西門吹雪似的主角還好說,如果只是個苦逼配角,豈不是虧大了。
我扼腕嘆息一聲,也怕程錚發現責難,趕緊閃了。
接下來的三天,程錚也懶得往後山拎我,直接去我房裡幫我疏通經脈,疏通的範圍也漸漸由上半身向下半身擴散,第三天時終於由地方包圍中央,準備向氣海進發。
程錚在動手之前向我報備:“氣海乃陽氣生髮之地,你是女子,又有些體寒氣虛之徵,料想其相連的穴位並不通暢,一會恐怕會有些疼,你且忍著些。”
我點頭笑道:“辛苦師叔爺了,大恩大德,唯有來世結草銜環為報。唔,不對,結草是這輩子就結了,那我下輩子可落得輕鬆,只銜環就是。”三天裡變著花樣地給他編小玩意,也算是填補了他童年的一項空白。
程錚瞪我:“沒個正形。”
我擠眉弄眼:“師叔爺這話可說錯了,我要是真沒正形的話,剛才就該說以身相許了。不過那樣的話,明顯是我比較佔便宜。”
程錚不跟我廢話,直接伸手抵住我胸口,一股大力不管不顧地頂進我膻中穴,我連忙求饒:“師叔爺我錯了,您昭昭如天上日月,我等螻蟻只配給您做牛做馬,絕不敢再肖想您的**!”
大力繼續往下擠,如同38號的腳要擠進35號的鞋子,我被撐得嗷嗷怪叫:“那你要我怎樣,為奴為婢還是以命相抵?你好歹給個大方向麼!”
程錚道:“我要你閉嘴。”
他不說我也得閉嘴。太疼了,我實在沒餘力再同他開玩笑。
膻中穴和鳩尾穴都是他之前幫我疏導過的,程錚方才用內息憋我那一下,雖然不太舒服,但好歹還在承受範圍之內。陰交穴與氣海相鄰,他這幾天都小心翼翼地迴避過去,今天甫一接觸卻是下決心下死手的硬碰硬套路,大股內力如同潮水一般,在陰交穴前不停來回衝撞,一次不行就再來一次,疼得我抓心撓肝,又兼氣海的位置太正點,讓我有一種痛經的錯覺。
我張著嘴哈哈喘氣,身上一下熱一下冷,冷汗很快就將貼身的褻衣打溼。
程錚稍微停下動作,擔憂地遞給我一個詢問的眼神,我勉強衝他擠了個笑:“點子挺硬,兄弟們併肩子上啊。”
我大概是痛出了幻覺,竟然看到他翻了個白眼。
說時遲那時快,一陣比先前猛烈得多的劇痛之後,我突然覺得小腹內有一陣暖流充盈激盪,不由條件反射地一併腿,片刻後才反應過來,那不是大姨媽光臨,是程錚的內力順利進入丹田了。
程錚神情也是一鬆,後繼的內力繼續後浪推前浪地湧入我丹田,盤旋一週之後又慢慢退出去,而後再湧進來,再退出去,再湧進來……
……呸呸,別瞎想。
正文 福利還是教訓
如是往復了小半個時辰,程錚才收了內力,釋然道:“總算是功德圓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