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師叔爺說的話實乃當世第一真理。若現在是晚上,大家都在屋裡歇息還好說,麻煩就麻煩在白天大家各有各忙,我放眼望去根本沒見到半個人影,喊了幾聲甚至能聽到迴音。沒找到人幫忙不說,身上倒是越來越冷,連肩膀和髖關節也開始發麻刺痛了。
敢情這勞什子寒氣是從中央派發地方的,且越活動越冷,真是違反自然規律。
我不敢再亂轉,抻長了脖子舉目四望,瞄準位置之後便跌跌撞撞地向程錚的住處跑去。
還好住宿區的分佈比較集中,我繞過兩個院子便看到了他的房間,連忙手腳並用地爬了幾步。
寒意已經擴散到了肘關節和膝蓋,我每走一步都比之前更艱難,咬著牙再挪了三四步之後,我竟只能用蠕動和滾動的方式行進了。
娘誒,這效率得多低!我飛速估算了一下我上下半身的直徑哪個更大些,如果我堅持按心中的直線前進會在幾米之後偏離方向,行進過程中又會不會不慎被遺落在地上的尖銳物體扎傷……越想越頭疼,危機關頭,我使勁閉了閉突突亂跳的冰涼眼珠子,決定求己不如求人:“師叔爺!”
頓了頓,再次扯著嗓子大吼:“程錚!”
這一叫大概是叫通了任督二脈,盤桓在四肢關節處的寒氣呼地衝向手心和腳底,瞬間把我冰了個晶晶亮透心涼,指尖和腳尖迅速疼了起來,我咬牙忍著,用吃奶的力氣大吼:“程錚師叔爺!”
一雙腳幾乎立即出現在我眼前,程錚蹲在我身邊,抬起我半截身子:“怎麼了?”
我被他手上的溫度燙得一哆嗦,程錚也馬上覺出我不對,飛速切了我左右手的脈搏,抱起我躍上房梁,一邊施展輕功一邊疾聲問我:“是誰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