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袖望著這一大一小兩人,心中一直以來的隱憂終於消除了,雖然禹昊還不太習慣長時間說話,但只要好好練習,他必然恢復如常。大皇子再也不能肆無忌憚地欺辱他了,而且經此一嚇,那小孩必然心懷畏懼,短時間內不會出來惹是生非了。
這段時間正好可以讓禹昊熟練地說話。
另外,染袖不得不開始重視禹昊的安全問題,目前看來一兩個宮女還不足以保護他。
她對夏末涵說:“主子如今已是二品,應該可以配備幾名行武太監了。”
夏末涵皺眉:“行武太監?我不喜歡宮中有男子走動。”雖然太監不能算是男人……
染袖道:“主子不為自己著想,也該為二皇子著想,他以後要出去參加考核,難免會遇到什麼意外,我們不得不謹慎。”
夏末涵一想果然有道理,於是點頭道:“沒錯,禹昊的安全最重要,如此,便向督察房調兩名行武太監吧。”
染袖笑著應是。
第二天督察房便有了迴音,由苗公公親自撥了兩人過來。
雖然染袖事先有些預感,但是當那個熟悉的人真的出現在雲舒宮時,她心中還是有些詫異和喜悅。
“染袖,我說過,我總有一天會做雲舒宮的行武太監的。看,沒有食言吧?”離若依然是那麼爽朗,笑容如往昔般明媚。
染袖也笑了,眼前這個少年愈加俊朗,在宮中的磨礪似乎未曾給他帶來絲毫隱晦之氣,若非早知道他是一名太監,她幾乎以為他是哪家的貴公子。可惜,可惜……
“離若,今後請好好保護二皇子。”
“當然,必不辱命。”
☆、26安壽祠堂
禹昊重新開口說話的訊息一傳到乾王耳中;立刻讓他欣喜若狂。他迫不及待地召見了夏末涵等人,在聽到禹昊喊他“父王”後;才真正放下心來。雖然口齒不是很利索,但只要開了口,這種障礙總會消除的。
夏末涵因此被記了一功;獲得了不少賞賜。乾王心中對她愈加信任;深覺將禹昊交給她是正確的。
從乾王那裡回來;夏末涵又接到了皇后的召見,大皇子也在場;禹昊平靜地看向他;而後者眼神有些閃躲,正像染袖說的那樣,內心有愧的禹珏;短時間內不會找他的麻煩。
皇后並不知內情,她照例問了禹昊幾句話。禹昊雖然能說話,但語言並不流利,起碼背誦朗讀是辦不到的。可是離考核還有四五個月,誰知禹昊會恢復到什麼程度?
皇后心中不暢,表面上卻必須拿出皇后應有的氣度,勉勵夏末涵等人。待他們離開,皇后眼中閃過陰鷙。
染袖大概能猜出皇后此時的心情,但她也肯定皇后暫時不會找他們麻煩,畢竟乾王如今對雲舒宮格外關注,相當日染袖出了點小事都讓他特意去查,更別說有關自己的孩子了。
禹昊最近的心情也越來越好,沒有了大皇子的騷擾,他上完學就回雲舒宮,一邊享受夏末涵的關懷,一邊在染袖等人陪伴下學習。晚上回到寢宮,還能聽故事或做遊戲,生活無比愜意。
所謂的遊戲,其實是染袖為了訓練禹昊說話而選擇的一種娛樂,那便是以這個時代的典籍故事為藍本,創作出各種短劇劇本,在背誦書本的同時,讓禹昊帶入不同的角色與她演戲。或君王,或名臣,或商販,或才子,或隱士……不斷嘗試各種型別人物的說話方式與神態舉止,同時也在潛移默化地教他對待什麼人要用什麼樣的方式和態度。染袖的演技是天王級,往往能給予禹昊莫名的壓力和真實感,很容易帶他入戲。
漸漸地,禹昊也隱約感覺到這種遊戲對他的影響,開始將角色帶入到現實中。
有次禹昊說起禹珏對他時有譏諷,表情不屑,他心裡很不舒服,想反唇相譏,又怕說不過他。
染袖便說:“有時候不說話也能反擊,對手越囂張,你越要沉著,無法反唇相譏的時候便微笑。”
“微笑?”
“是的。你一笑,大皇子便會困惑、心虛或猶疑不定,這讓他捉摸不透你的心思,如此便給了你從容應對的空檔。”
禹昊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又有一次,禹昊和禹珏一起接受乾王考核時,因為一個錯誤被乾王斥責。禹珏在一旁看笑話,禹昊則心有畏懼,一緊張便不知如何辯駁。
染袖便讓他將自己當作一棵樹,任你強風驟雨,我自巍然不動。
“皇上的斥責是因為寄予厚望,是一種愛護,二皇子不應該畏懼,而應該喜悅,因為每經歷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