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礪,你便會更加銳利。當你強大後,別人的恥笑又算什麼?”
禹昊想想,自己的父王平時雖然很嚴厲,但賞罰分明,不存偏見。如今再聽染袖分析,他開始感覺父王罵起人來也是很英偉的,確實沒什麼可怕。他是一棵正在成長的樹,父王每次嚴厲的教導都是對他的考驗,他應該欣然受之。染袖說了,連這點責難都不敢面對,將來很可能長成歪脖子樹,那多醜啊……
隨著禹昊的進步和乾王的重視,一些勢利的奴才見風使舵,不時巴結奉承,禹昊心中極為不喜。
染袖笑道:“二皇子,見過猴兒嗎?”
“見過,崇暄園中就養了十幾只。”
“猴兒刁鑽古怪,能給人逗樂,但有時候又喜歡撓人,脾氣捉摸不定。它們或許不夠忠誠,品性亦不足道,但若訓練得當,將來必能給二皇子不少樂趣。二皇子是否願意做這個馴猴人?”
“馴猴?”禹昊眼睛亮亮的,興致勃勃地問,“怎麼訓呢?”
“嗯,就像做遊戲,先這樣……”染袖又開始傳授她的厚黑學,將很多管理方法一點點灌輸給他。
幾個月的時間,禹昊在飛快地成長,不但說話越來越流利,連表情氣度都有了不同的變化。經常與之相處的人很難察覺,但皇后等人卻是看得真切。
在冬季來臨之際,禹昊已經完全沒有了語言障礙。他性格穩重,待人謙和,進退有度,偶爾還會露出幾分俏皮,甚是招人喜愛。禹昊擁有驚人的學習能力,兼之對染袖充滿信任和孺慕之情,幾乎將她的每一句話都牢記在心中。禹昊就像一塊璞玉,本是純淨,卻偏偏遇上了染袖。恐怕連染袖自己沒料到,她對禹昊潛移默化的厚黑教育,讓這個孩子從此走向了天王級的“演藝”生涯。
白雪飄飄,大地銀裝素裹,新年的熱烈氣氛驅散了呼嘯而至的寒意。
乾王舉辦了盛大的宴會,邀請了朝中所有重臣,並各有封賞。太后也宴請了眾臣子的家眷,在宴會中,她特別誇讚了夏末涵,讓她在乾鑫宮的地位和威望提高不少,其賢惠之名亦在臣子中流傳。
這一年,夏末涵在染袖的幫助下,獲得了太后和乾王的一致認可,從此不再是任人拿捏的小人物。在後宮,除了皇后和兩位夫人之外,其餘嬪妃見之皆須行禮。而相比夏末涵的逐漸勢大,兩位一品,一個處於嫌疑之地,一個因為禹昊的關係而倍受詬病,實際上,夏末涵的地位已是皇后之下,眾嬪之上,只是品級還不夠而已。
若禹昊能在明年考核中獲得好成績,那麼她才是真正的穩固。
寒冬過去,樹木吐枝。
染袖提著籃子在院子中折花枝,打算擺入房中做裝飾。
“染袖。”一個清朗的聲音喚道。
染袖回頭,嬌美的笑容如花朵綻放,說不盡的風情。
離若眼神閃了閃,笑道:“夏昭儀叫你回去。”
“可知是何事?”染袖偏了偏頭,問道。
“似乎是領事房來了人。”
“領事房?”染袖心中疑惑,彎身提起籃子,朝離若打了聲招呼便離開了。
離若望著她的背影,手指細細摩挲著袖中的那隻香囊,眼中流露出些微溫情。他大概是這雲舒宮中,對染袖的所作所為最為了解的一個,無論是照顧夏末涵,安排宮中事務,還是教導二皇子,煞費苦心,無論受到怎樣的困阻,依然笑容以對,毫無怨言。若從前只是喜歡她的純美,那麼如今卻是愛慕她的品性。
不過他也知道染袖是乾王的女人,每次在雲舒宮伺候乾王的都是她,夏昭儀似乎將所有心思都放在了二皇子身上,這樣的相處方式,離若還是第一次見到,更令人驚奇的是,居然沒有人覺得不妥。染袖也甘於平淡,絲毫不在乎名分。離若一方面替她感覺委屈,另一方面也有些酸澀,巴不得染袖不再受寵。
唉,情之一物,總是莫名其妙地來,然後慢慢地蠶食人心……
染袖回到雲舒宮,才知道領事房的人找她是為了進行祭祀。每隔一段時間,各宮都會派宮女代表其主子前往安壽祠堂進行打掃和祭拜,為主子們祈福。安壽祠堂供奉的是壽佛,多是由宮女打點。而前往祭拜的宮女也是有講究的,必須是生辰相符,五行不會與時節犯衝的才行。上次選了是泉聲,這次居然輪到她了?
染袖稟明瞭夏末涵之後,換上素裝,便跟隨領事房的人前往安壽祠堂。
供奉時間為一天,只能吃些清茶淡飯,可以抄寫經文,也可以只坐禪。
染袖接過一應用具,聽完嬤嬤的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