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便謝恩離去。
乾王整著手,一直目送她離開。這個小女人,受寵之後依然不驕不媚,本心純淨,實在難得……
出得乾王的寢宮,染袖徑自朝雲舒宮走去。今天的事恐怕瞞不過宮中某些人的眼睛,但是隻要沒有危及她們的地位,那麼一切都好解決。
她之所以做出如此大的犧牲,可不單只是為了幫助夏末涵重獲恩寵,她最終的目標是——禹昊。不過她永遠不會將心中最真實的想法暴露出來,她要讓乾王主動入她的局。有句話叫什麼?吃人嘴軟拿人手短,乾王自以為佔盡便宜,可他心中會自然生出偏袒。美人如玉,英雄折腰,江山由你,你由我。
回到雲舒宮,其他宮女已經入睡,免去了染袖費神解釋,她打水梳洗了一下也沉沉睡去。
第三天,夏末涵被赦免,重入雲舒宮,她被罰突然,被赦同樣莫名。不過沒人自找麻煩地去究其根源,所謂夫妻床頭打架床尾和,也許這是人家的生活樂趣呢?咳,他們還真是打了一架……
不過這也給了眾人一個印象,夏末涵並未失寵,她依然在乾王心中佔有一席之地。沒見到剛赦免就有大批賞賜送入嗎?
外界的猜測並未影響雲舒宮,琴心等人為了迎接夏末涵的迴歸特地準備了豐盛的飯菜和點心,如今陰雲盡去,眾人無不展顏。夏末涵雖不在意清苦與寂寞,但能被赦免總是值得高興的事。看著面前這幾個關心著她的人,她的心是暖的。
夏末涵並不知道染袖的心機,但她為了求情在雨中跪了幾個時辰,這份恩義卻是實實在在的。正如染袖以前承諾過的,無論榮辱,都願與她同舟共濟。在這一刻,夏末涵真正將染袖當作了自己的親人,建立了牢不可破的信任。
染袖敏銳地感覺到夏末涵的心理變化,她決定,馬上開始下一步。
這天,染袖一邊用盒子裝點心,一邊計算時間,覺得差不多時,便將小盒子抱在懷中出了雲舒宮。
她要去的是與禹昊約定的地方。自從上次遇到並承諾經常給他送點心之後,她與禹昊便時常在那裡見面。這次與往常不同,她要讓乾王親眼見見自己兒子的現狀。
走到轉角處,耳中捕捉到另一邊的腳步聲。染袖微微一笑,低著頭行色匆匆地朝花園的方向走去。
“嗯?”乾王見到一個熟悉身影穿過花園,心中疑惑。他想了想,不動聲色地尾隨其後。在他印象中,染袖行事一直是不緊不慢的,行止之間自有韻律,從未見她如此匆忙過。
到了地方,禹昊還沒來,染袖便將盒子藏在假山內,四周看了看,剛準備離開就見一個小腦袋從另一邊冒出來。
染袖笑道:“原來二皇子早來了。”
她又把盒子取出來,拍了拍一旁的石墩,招呼禹昊過來。
禹昊噔噔噔跑過來,順從地坐在石墩上,熟練地捻起一塊糕點放入嘴中,一副愉快的模樣。
染袖又道:“這回哪裡受傷了嗎?”
禹昊扭了扭脖子,將後脖頸上的淤青露出來,然後又拉起左衣袖,上面有幾道血痕。
染袖皺了皺眉:“這是怎麼弄得?”邊說著,邊拿出傷藥為他抹上。
“二皇子,這樣不行,你得將此事告之你的父王。”染袖道,“你貴為皇子,怎能任由宮女欺辱?”
禹昊眼神暗了暗,垂著頭,情緒低落。
染袖跪在他身邊,柔聲道:“不要害怕,你父王會為你做主的。”她大概能猜出這孩子的想法,無非是心生自卑,害怕被遺棄,同時又對任何人都不信任。自從失去生母之後,他就給自己設了一道障礙,偏偏這後宮沒有人能及時開導,即使是乾王也忽略了,以至於現在越來越嚴重,最後完全失去了抵抗的力氣。
染袖嘆道:“我家主子與你生母交情甚篤,你們一個喪子,一個喪母,若是能成為母子,不知道該多好。”
禹昊吃著點心,表情毫無波動。
染袖又摸了摸他的頭道:“聽奴婢的話,將你受的委屈全部告訴你父王。”
“什麼委屈?”正在這時,一個隱含怒意的聲音響起。
禹昊一驚,手上的點心掉落,而染袖則忙回身行禮。
“說,到底怎麼回事?”乾王幾步走過來,抓住禹昊的手,打量他手上的傷痕。
禹昊捏了捏手臂,臉上滿是驚懼。
染袖見狀,忙道:“皇上,您嚇到二皇子了。”
乾王鬆了送手勁,依然沒有放手,又問:“怎麼回事?”
染袖看了看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