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陣強勢的魔法波動之後,滔天巨浪般的禁湖,終於又恢復了它初時的寧靜,一切彷彿不曾發生過一樣,只留下布拉斯和高列斯傻傻地站立在禁湖邊,而狼人芬里爾?格雷伯克則早已不知逃去了何方,至於罪惡者的兩人,面對他們的,自然不僅僅會是開除學籍那麼簡單,只是眼下,誰也不清楚,得罪了禁林主人後的他們,會有怎樣的命運在等待著他們。
“交給你了!”梅林看著先一步懷抱著潘的年長斯內普,微微蹙眉,最終卻只是淡淡地點了點頭,“至於他們兩個……”梅林頓了頓,看了一眼布拉斯和高列斯,一個一忘皆空下去,在徹底剝奪了他們記憶的同時,也剝奪了他們身為巫師的魔法能力。世界是公平的,等價交換的原則適用於世界的每個角落,而既然他們傷害了他梅林的孩子,就必須要有受到懲罰的覺悟,而從今以後,他們雖依舊是純血的貴族,但卻只能成為啞炮這樣恥辱的存在。所以說,別招惹斯萊特林的人,因為他們護短,並且——睚眥必報,梅林也不例外。
c h a p t e r 15 西弗VS西弗 。。。
霍格沃茨城堡內的醫療翼裡,一切都是靜悄悄的。少年斯內普身穿著墨綠色的巫師袍,點點的泥漬透露著主人的狼狽,而他的右手正打著白色的繃帶,猩紅的血跡甚至自白色的繃帶中滲了出來。但他卻依舊靜默不言,端端正正地坐於白色病床旁,眼睛一眨不眨地望著床上緊蹙著眉頭的鉑金少年。
無人可以打破這一方的寧靜與和諧,即使是霍格沃茨醫療翼的女王波比?龐弗雷夫人也不能。她被黑髮少年眼中的執拗所折服,那黑如深潭的眼睛,除卻令人嘆惋的擔憂之外,那充溢了整整一個眼眸的莫名情感最終令龐弗雷夫人將驅趕的話語嚥進了肚子裡,她怎麼能令這樣一個融合了倔強,脆弱,又堅強的少年驅離出去呢?於是,只輕輕一嘆,便是關上了門,獨將整整一個醫療翼留給了兩個少年,以及——一隻似乎永遠也長不大的小黑豹。
少年斯內普怔怔地端坐在病床前,他不覺自己口中魔藥味道的苦澀,也不覺恢復了知覺的右臂的疼痛,他只為床上少年蒼白的面色以及緊蹙的眉頭略略感覺到憂心以及不安。
他在做夢嗎?夢見了什麼?是否又夢見了那個可怕的狼人?
少年斯內普的腦海中翻來覆去回放著適才狼人格雷伯克猛撲向潘時的情景,他感覺到自己瑟瑟發冷,並且緊捏著魔杖的左手生澀地微微顫抖。
“潘!”少年斯內普輕輕地自嘴角吐露一聲呼喚,伸出手想要撫平少年眉角的淡痕,卻被時刻關注著他一舉一動的小黑豹阻止了行動。
小黑豹一步躍上白色的病床,明亮的黑色眼睛在一片白色的醫療翼裡顯得炯炯有神。它正盯著他,眼神危險並含著警告。是的,警告,它弓起的背脊以及張開的利爪都在訴說著它的警告,警告他不要輕舉妄動。
“你也認為是我害得潘受傷的嗎?”少年斯內普陰冷著視線看著護主心切的小黑豹,低沉帶著少年稚氣的嗓音,在這明亮的醫療翼裡,卻如黑絲絨一般低緩卻危險,“是呀,也許你沒有錯,是我太弱了——”少年斯內普緩緩地說著,似是自責又似是懺悔,“如果不是為了保護我,潘根本就不會受傷!他那麼聰明,又那麼強大,是我太弱,拖了他的後腿……”
“……”黑豹自然不會回答少年斯內普的話,它只用黑如子夜的眼睛看著少年斯內普,彷彿眼中真有責難與怨念。
“如果我足夠強大,怎麼會在那剎那隻能無力地站在原地等待著別人的殺戮?如果我足夠強大,那個狼人怎麼可能有機會對潘造成危險?那兩個人,都只用了一個簡單的繳械咒,就擊飛了芬里爾?格雷伯克,而我,在它的手下,卻全然眉宇半點招架之力……”少年斯內普看著自己手中的魔杖,微微出神,他似乎總在等待著別人的救贖,從最初等待著母親將他救贖出父親的暴力,到後來等待著霍格沃茨的魔法信件將他救贖出黑暗的蜘蛛尾巷,再到後來而渴望潘那淡淡的如同暖陽的光芒救贖自己出黑暗,而現在,他再次等待教授們的救贖,等待教授們將他自狼人的手中救出。但這次的等待,卻令他,差點失去了潘,失去了那抹耀眼的鉑金色彩,失去了他生命中唯一的光芒。
“不會了……不會再有下次了。”少年斯內普似是對著小黑豹,又似是對著自己說道,“不會再等待下去了,不會再等待別人來救贖,我會變強的,會很快變強,會像那個混血王子一樣,張開雙臂就足以將潘保護在羽翼之下,我也是普林斯,混血的普林斯,我……我會和那個男人一樣的強大。”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