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在一起的兩個人,臉上毫無表情,而手裡的茶杯已粉碎,血從手心裡流出來,卻毫無知覺。
知道自己的日子不多了,所以自從那一夜之後不再碰她,可想要她的慾望卻一次比一次強烈,已經到了不可控制的地步。知道自己時日不多,想過他走之後,她應該會跟著另外一個男人好好的生活下去,但真的看到了,心痛得無法形容,連呼吸都有點困難。
每次擁她入懷,看著她在他懷裡不安的睡顏,慢慢的、輕輕的把她微顰的眉頭展平,一次又一次。有什麼事能讓一向淡定的她能如此不安?
不知道她的夢中是否有他,而她卻經常進入他的夢中,原來夢中黑紅色之外,也開始有了其它顏色,雪白的,發著淡淡的聖潔的光,把黑暗、可怕的聲音、血紅的火光隔離,讓他安然入睡,原來睡覺也是一件很幸福的事。
她就像一朵白蓮,靜靜的綻放,散出醉人的芬芳,清塵脫俗,靈氣逼人;就像罌粟一樣,讓人看一眼就心甘情願的沉淪下,連掙扎的力氣都沒有。
不要再想了,既然決定放開她,那麼就這樣放手吧。
再看一眼自己的新娘,呼吸越來越困難了。
不要看了,既然她尋找到了自己的幸福,就讓她去吧。
段飛鵬手一按窗臺,輕輕的飛了出去,幾個縱身,已經消失在遠方。
身後,窗臺上,鮮紅的掌印在陽光的照耀下散發著刺眼的光芒。
*
經過十幾年的發展,汴京作為宋朝政治經濟文化的中心,已成為當時最大的城市,可謂說是“八荒爭湊,萬國鹹通,”“車馬闐擁,不可駐足”,城內商店林立,買賣興隆、街頭行人擁擠,攤販眾多,人煙稠密,街道因往來的人很多而顯得非常擁擠。
如果說唐朝是一位雍容華麗的貴婦人的話,那麼宋朝就像西子湖畔的大家閨秀,清新雅緻,在歷史河畔靜靜的綻放著萬種風情。
最有特色的是汴京的夜市。宋朝打破了唐朝夜間不許交易買賣的規定,夜市的買賣一直延續到三更,可謂通曉不絕於市。而夜市中當然最多除了小商小販吆喝買賣,最熱鬧的應該“勾當檻”――即妓院了。
段飛鵬茫無目的的走大街上,繁華的街道上,兩邊商店燈火通明,人來人往,熱鬧非凡。這幾天他異常煩燥,讓他手下的掌櫃的個個如履薄冰,膽戰心驚,連一向不理商鋪理的段飛星也受不了,在一次商討會上,當他冷眼盯著杭州銀號蔡老闆,問他為什麼帳簿上出錯時,段飛星把他趕出了書房,說愛去那裡去那裡,不要再折磨這些可憐的手下了。
“看,這紙鷂好看吧。”小男孩的聲音充滿了得意。
“嗯。哥哥做的比較買的好看。下次還要做給我哦。”小女孩崇拜的望著小男孩。
“好,明天我們去郊外放風箏吧。”
“好!說話算話哦。拉勾~”小女孩伸出手,勾住了小男孩的小手指頭。
“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嘻嘻……哥哥最好了。”
“快走吧,爹孃看不到我們會著急的。”小男孩拉著小女孩的手向前走去,紙鷂上長長的絲帶在風中飄舞著,很快消失在人群中。
“飛雲!”段飛鵬看著消失的紙鷂,低低地喃喃自語,抬眼望去,人影攢動,飛雲彷彿從遠方走來,帶著俏皮的笑臉,慢慢的走到他面前。
“哥哥,你做的紙鷂最漂亮了。明天帶我去放哦。”
“不許放卦,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好!”段飛鵬伸出手,想拉住飛雲的手,可是……
“你想幹嘛!你……”一箇中年男人揮開段飛鵬的手,想破口大罵,可一接觸到段飛鵬無神、幽暗、冷漠的眼神,突然講不出話來。
“神經病!”中年男人走了幾步,回頭不甘心的罵道。
段飛鵬根本沒有注意到這些,只是慢慢的茫無目的的在街上走著。
“喲~~這位大爺,來裡面坐坐。”一個打扮著像妖精一樣的肥肥的老鴇子拉住了段飛鵬的手臂,“我們……”
一樣的畫面,在看到段飛鵬的眼睛之後突然說不出話來,但老鴇畢竟在人場裡混久了,什麼樣的人沒看過,土匪強盜都接待過,只是一個冰人,怕什麼看這位大爺身上的衣服,上等的綢緞,一看就是有錢的主,為了銀子,拼了!為了銀子,上了~
“大爺,進來坐坐啊,我這裡的姑娘可是全京城最漂亮的,環肥燕瘦,那可是要什麼樣的有什麼樣的。進來吧,大爺!我這裡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