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踢了一下地上的那根銀簪,咋著嘴道:“嚴婕妤,你懷揣利刃,還在茶中下毒,妄圖行刺本宮,是何居心?”說到這裡,她臉色一正,眼露兇光,惡狠狠道:“說!你和嚴柏濤是不是跟叛黨勾結,趁著本宮養傷,想要再次對本宮下手,用以要挾皇上?!”
這時,嚴惠蘭才明白,自己著了道了,她氣急敗壞的喊:“藍雪!你陷害我無所謂,不許你把髒水潑到我爹頭上,誰都知道他忠君愛國,是一代賢相!皇上不會信你的一派胡言!”
“是嗎?”藍雪用手指擦了一下胳膊上流下的血,放到嘴邊舔了一下,然後笑著說,“口說無憑,咱們還是試試看的好。”她把笑容一收,對小順子下令道:“把她給我關到後面去,嚴加看管,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許接近她!”
小順子躬身領命,回身先用一團布把嚴惠蘭的嘴堵上,然後帶人把她連拖帶拽的拉了下去。
碧玉一看她被帶走了,趕緊上前抓住藍雪的胳膊道:“你手傷了,我得給你包紮一下。”
這時,藍雪臉上剛剛陰狠的表情消失的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臉色蒼白的痛苦。碧玉一把扶住她搖搖欲墜的身子:“雪兒,你怎麼了?!”
她知道自己快要暈過去了,便在碧玉的耳邊輕聲道:“現場千萬不要動,衣服也別給我換。還有,這次,孩子恐怕是保不住了。”
穆容成這幾天很忙。他要藉著剿滅叛黨的機會,清洗軍隊中所有異心的將領,不僅僅是拔除高家的勢力。
任命保皇派的官員,處理軍務,還要抽空去親審大皇兄,而平常的國事奏摺也沒有因此少過,再加上今年春季雨水豐富,乾江已經開始氾濫,用忙得焦頭爛額來形容他,一點也不為過。所以,即使他感覺到了藍子軒的敵意,也沒有時間去想什麼。
況且,現在是他最缺人手的時候,藍子軒是一個非常能幹的官員,不僅使計救回了藍雪,而且穩妥地安置了因為乾江決堤,田地被淹而湧進京州的流民,還將很多派下去需要費心的公務處理得井井有條。就連一直對他抱有成見的嚴柏濤,都對他讚賞不已,因此,他又論功行賞,擢升他為太府寺卿,兼參政知事,官至從二品。
但穆容成始終沒有讓他任六部中的實官,只是籠統的一個頭銜“參政知事”,讓他可近可遠,可用可棄。但藍子軒毫無怨言,仍然兢兢業業的完成穆容成下達的所有旨意,並適當的提出自己的見解,顯得既不盲從,又有主張。所以,穆容成決定,再觀察一段時間,如果沒什麼問題,就授他實銜,畢竟,這樣的人才如果不用,會是國家的一大損失。
這一天,穆容成正在尚書房和嚴柏濤,藍子軒商討對清洗出的異心官員的處置,一個小太監跌跌撞撞的跑進了殿來。何鴻在門口攔住他,低聲怒斥道:“什麼事這麼慌慌張張的?皇上正在和大人們議事,誰也不許進去!”
那小太監打著哆嗦道:“何公公,大,大事不好了,藍妃娘娘,她,她,小產了!”
何鴻臉色一變,趕緊轉身進了殿。穆容成已經聽見門口有聲音,不悅地問道:“不是說誰也不許進來嗎?”
何鴻湊上前,在他耳旁低語了一句。藍子軒看見穆容成的臉色忽然變得鐵青,眼中甚至流露出了一絲慌亂。只見他沒等何鴻說完,就把手裡的奏摺一扔,立刻站了起來,沉聲道:“伯卿先回去。藍子軒,你隨朕來。”說完,也不等他,就大步走了出去。
穆容成此刻是心急如焚。他因為忙於國事,已經兩天沒能去看她。他記得上次見她,她還好好的,笑著說自己沒事,怎麼才兩天,她就。。。。。
他幾乎是衝進聽雨軒的,兩三名御醫正聚在一起談論藍雪的病情,一見穆容成來了,剛想行禮,可穆容成已經幾步走到他們面前,一把抓住一個領頭兒的太醫,焦急的問道:“藍妃怎麼樣了?”
那太醫被穆容成的樣子嚇了一跳,心裡有些奇怪,當初高賢妃難產一天一夜,也沒見皇上有什麼反應。可見這藍妃果然份量不同,看來以後要多給藍娘娘獻獻殷勤。心裡想著,自然不敢怠慢,忙答道:“回皇上,藍妃本來受傷就很重,臣剛才疹脈,她似乎又受了很大刺激,因此有了小產的危險,已經見紅,臣等聯合急救,雖然暫時有效,可不知。。。。”
還沒說完,穆容成已經聽得不耐煩,乾脆甩開他,自己進去探看。小順子知道不必阻攔,就使了個眼色,讓宮人全部退了出去。
一陣壓抑著的,微弱的呻吟之聲,聽在穆容成的耳中,反而像是驚雷一般。藍雪的寢室裡,鴉青色的長簾,將窗戶遮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