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也沒想一想,若徐其容真的看到了那信上的內容。當時又怎麼會唱唸俱佳的向他討信紙,又怎麼會到現在才來平秋院說這些規勸的話。
徐其容心底嘆了口氣,直接道:“爹爹,採月不見了。”
徐四老爺被自己小女兒這突然就轉移了的話題弄得有些愣神,吶吶的問道:“採月是誰?”
對於前世發生過的事情,徐其容到現在心裡已經存了許多懷疑。當時以為板上釘釘的事情,現在卻覺得事情遠不如她看到的那般簡單。以前一直以為爹爹是因為跟前朝遺老接觸了,所以無所謂自己是不是徐家人的身份,才對被族譜除名的事情表現得那般鎮定。而這輩子。前些日子,徐四老爺那交代後事般的作為,明顯說明了他大概也有許多的不得已。
徐其容思來想去,爹爹這般灑脫的人。幾十萬的家產說變賣就變賣,說分給女兒就分給女兒,能困住爹爹的。只怕就只有她們姐妹倆的利益和與徐家人親情的羈絆。
所以,徐其容覺得。有些事情,她不能一味的悶在自己心裡。以前她想的是靠著自己的力量改變大家的命運。所以經常有力不從心之感。現在,她應該靠著自己的力量帶著自己的親人改變命運才是。
於是,徐其容一本正經對徐四老爺道:“採月是我房裡的丫頭,前些日子讓她多注意四姐姐和大伯父的行蹤,後來有人親眼見她進了水月軒,就再也沒有出來過。”
“灼灼你……”徐四老爺嚇了一跳,噌的一下站起身來,臉上帶了些怒容,“灼灼,你讓自己的丫鬟去監視自己的姐姐和伯父?那些個禮儀規矩都學到哪裡去了?”
可一回神瞅到徐其容那沒有絲毫悔悟的樣子,徐四老爺嘆了口氣,有些說不下去了,以手扶額:“是爹爹沒有教好你。”因為平泰公主的不負責任,徐四老爺一直想要做個好父親,他本以為,自己雖然沒教灼灼和錦兒什麼,可兩個女兒知書達理,一個溫婉聰明,一個乖巧懂事,已經是上天賜福了。斷想不到一直以來放在心尖尖上疼愛的小女兒會做出這等事來。
“爹爹!”徐其容對徐四老爺這性子有些無奈,反問道:“爹爹覺得灼灼做錯了,不該讓人跟蹤自己的堂姐、伯父。只是,灼灼想問爹爹,若人家從族譜上勾掉了爹爹的名字,誰是灼灼的堂姐,誰又是灼灼的伯父?”
徐四老爺一旦不是徐家人,那徐家這些人,自然也跟她沒有血緣關係了,讓丫鬟主意徐其玉和徐亭進的行蹤,自然也就牽扯不上什麼孝悌之義。
徐四老爺震驚的看著徐其容。徐其容因為中毒,三年不能說話,加上徐其錦一直有意無意的迴護著自己的妹妹,因此,在徐四老爺眼裡,容姐兒一直是需要自己拿陀螺哄著的小女孩。如現在這般大膽的灼灼,她還從來沒有見過。
採月的失蹤、不知道內容的匿名信、徐其玉和徐亭進的種種不對勁以及段旭和梁文璟的出現,讓徐其容整個人繃成了一張待發的弓,眉目見多了許多凌厲。
徐其容目光灼灼的盯著徐四老爺:“爹爹想怎麼解決這件事?離開徐家,把我和姐姐交到叔祖母手裡?還是藉著梁文璟和段旭的權勢,幹一番大事?爹爹啊,那梁文璟和段旭是前朝遺老!”
雖然不清楚徐四老爺的打算,可根據前世的經歷,再加上前段時間徐四老爺交代後事般的作為,徐其容再猜不到就白重活這一世了。
徐四老爺有些焦躁,想喝住徐其容,讓她不要胡說八道,可那到底是自己一直以來寵著的小女兒,再多的重話卻是說不出來了。想要讓人把她送回風波樓,再不談這件事。可一個灼灼都難以對付了,若是灼灼再招來了錦兒和蘭芷院那位,事情可就麻煩了。
最終,徐四老爺嘆了口氣,道:“爹爹這就讓人去平秋院看看,幫你問問採月的下落。”
徐其容哭笑不得,找採月的事情重要,可眼前,更重要的明顯是徐四老爺對整件事情的態度。她一直知道自己爹爹是個很懶的人,不事到臨頭就一直抱著一種“車到山前必有路”的僥倖心理,卻想不到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他還一直想著逃避。
“爹爹是覺得已經安排好了我和姐姐麼?”徐其容攔住徐四老爺,“爹爹沒有聽說過覆水難收?覆巢之下焉有完卵這故事也是爹爹曾經講過的。”
徐四老爺一愣,最後沒辦法,只好重新坐了下來,好好的跟徐其容解釋:“我和什麼東西是梁大人和段大人可以圖謀的?再說了,梁大人和段大人雖然是前朝遺老,卻都是文官。再說了,當今陛下既然依然重用兩位老大人,可見兩位大人也是真心為當今朝廷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