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有過一次被耿同學脫逃的紀錄,現在跟在耿同學身邊的侍衛那真是兢兢業業小心謹慎,這個耿庶福晉待人雖然很好,但是那闖禍的本事也足以讓人刮目相看。
放眼整個雍親王府,敢把王爺拒之門外,還堂而皇之地在院門上掛白綾抗議,對王爺愛搭不理的,也就只有這位耿主子敢了。而他們的爺對這位主子的態度也讓他們愈發的小心,甚至就連宮裡的皇上也對這位耿主子青眼有加,他們底下的人在一邊緊張小心個半死,看這耿主子倒還是泰山壓頂面不改色,該怎麼著還怎麼著。
說實話,他們看不懂她,卻不敢小看了她,更不敢掉以輕心。
說是來打獵,可照他們看,這耿主子就是來跑馬,滿山的亂轉,也讓他們有點兒懷疑她的居心。
一點涼意襲面,耿綠琴抬頭看天,細碎的雪花不期而至——入冬的第一場雪啊!她不由微微揚了嘴角,眼神帶了點欣喜。
初雪的景緻很迷人的,畫下來一定很好……說起來她已經有半個多月沒動過畫筆了,耿綠琴的神情怔忡起來,畫畫是她的愛好,宅是她的目標,而現在她宅著卻扔掉了自己的愛好……
人生啊……
“主子,下雪了,咱們回吧。”
“這個時候最適合賞雪了,春喜,”耿綠琴朝遠處一指,“你看,當細碎的雪花,鋪滿大地的時候,那過程本身就是一種美,銀妝素裹的世界,潔白而又寧靜,多美啊。”
春喜猶豫了一下,然後一咬牙說了出來,“主子,如果畫下來就更好了。”她看得出主子很喜歡畫畫的,可是如今她已經很久不動畫筆了,扔掉的畫具也從來沒有再問過,一直拼命找別的事來做。
不知道為什麼,春喜的直覺告訴她,現在的主子不開心,以前那個認真畫畫偶爾抽風的主子才是真的快樂的,甚至是可愛的。
耿綠琴扭頭看了一眼春喜,驀地笑了,突然給了她一個熊抱,“春喜,你這種擔心卻又關心的表情太可愛了,謝謝你的關心。”這個小丫頭畢竟跟自己久了,到底還是有些瞭解她的。
“主子——”春喜有些窘。
“放心,我沒事,我只是需要時間緩衝一下。”
“奴婢還以為主子真的永遠不畫了呢。”春喜鬆了一口氣。
耿綠琴笑了笑,卻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她這幾天想通了呢。那幅壁畫被老康拿走了,那就是到了宮裡。而某四呢,將來也是那座紫禁城的主人,那麼就表示她還是有很大機率可以再見到,也許還有很可能再讓它物歸原主。
沒錯,就是這樣!
所以想通之後,耿綠琴心裡豁然開朗,已經不再糾結於封筆的問題了。
人生還是充滿了希望的!
“主子,咱們還是回吧,別再著涼了。”
“安了安了,你主子我身體好著呢,你忘了上次草原的事了嗎?我和八爺都淋了雨,結果我還不是一樣活蹦亂跳,而八爺就慘了點,在床上躺了幾天。”耿同學一個不注意就揭了某八的傷疤了。
春喜忍不住掩嘴笑。
“不知道八哥聽到這句話時會是什麼表情呢?耿庶福晉,你說呢?”
耿同學僵硬的轉身,就看到一個人騎著馬在不遠處看著她笑,那笑容說實話挺幸災樂禍的。
“十四爺!你怎麼會在這裡?”耿綠琴驚訝了。
胤禎一挑眉,“難道只允許耿庶福晉打獵,不許爺打嗎?”
“十四爺也來打獵啊。”耿同學釋懷了,不過對於十四選的地方很有意見。
胤禎不懷好意的打量某琴,“耿庶福晉的獵物呢?”
耿同學特誠實地道:“沒打著。”反正她也不為了殘害野生動物來的。
胤禎拍了拍他馬背上的獵物,笑道:“如果庶福晉想吃野味的話,爺可以送你幾隻。”
耿同學又再次誠實地說:“不送人的話,你一個人也吃不完的吧。”
胤禎的嘴角抽了一下,“庶福晉的話真是——”讓他想不到。
“十四爺,下雪了呢,你怎麼還不回去?”
“庶福晉不是也還沒回去?”
“十四爺比較尊貴啊,我沒事的。”有某八這個例子在前,她對他們的體質很沒信心。
胤禎嘴角抽的更厲害了,“爺才沒那麼嬌貴。”
耿綠琴立刻像抓到了證據一樣,兩眼發亮地道:“十四爺,難道你是在說八爺他太嬌貴了?”
十四失聲了,他上了某人的賊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