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爹哪怕是為了我,重病剛好,也不會為難他對不對?”瓏月仍舊陪著燦爛的笑臉道。
蘇慕顏一聲氣笑,“少來這一套,那我問你,你之前帶回的那個長相與墨嵐相仿的男子是怎麼一回事?”
瓏月眼睛骨碌一轉,起身將紗幔搭好,又扶了宮漓塵起身,這才笑道:“爹啊,我現在是攝政王,多個王夫陪你打麻將不好麼?再說,宮漓塵知禮懂禮,從來不覺得介意,兩人好得就像親兄弟……”
“好了好了,你的事我不管,你如今長大了,再管著你的後果就是使盡心眼與我周旋,我也真管不了你。”蘇慕顏有些無奈說著,擺了擺手坐起身,瓏月趕忙替他穿好鞋,活脫脫一個孝子。
“對了,爹,這事您可先別跟我娘說。”
蘇慕顏瞪了她一眼,“你跟你孃的性子越來越像,明知會惹人怒,卻從不改變。”
雖然心中仍舊有疙瘩,但蘇慕顏明白,宮漓塵與瓏月已經不是他所能阻攔的,不管兩人合不合適,他說了不算。或許女兒長大了,他也是要放手,畢竟瓏月不再像以前是個傻子。
心中多少還是有些欣慰,離開床榻坐定桌前,吩咐下人多準備些菜,又看向一旁低頭不語的宮漓塵,琢磨了半天還是開口道:“宮漓塵,其實我也能算是看著你長大,你也是個苦命的孩子,之前做錯的事……我看在月兒的面子上,不怪你。”
宮漓塵一愣,幾乎僵硬著直挺挺跪倒在蘇慕顏面前,雙手扶著地面深深叩首,身體甚至還有些顫抖。哽咽著喉嚨半天說不出話來,他等這一天不知道等了有多久,曾經早已就絕望不再抱有任何幻想,不再期盼任何可能的事。雖然瓏月也說不怪他,但當年她畢竟還小,畢竟只是個不知人事的傻子。
可是,蘇慕顏不同,蘇慕顏是納蘭席英的愛人,他從來沒期盼過,有生以來會得到蘇慕顏的原諒。
“你如今的樣貌與昔日不同,我就只當是你一直以來忠心的都是月兒而非瓏馨,自此之後,你若再有背叛,前是後非一併算清!”
“謝……相王。”
恐怕常人很難體會這樣的救贖對於宮漓塵來說有多重要,雖然瓏月不曾怪他,雖然他也知納蘭席英其實並沒死,但是,錯了便是錯了,做錯了事的人都希望能得到一份原諒,就連宮漓塵也不會例外。
那夜夜的掙扎與煎熬,真的是怕鬼來報應那麼簡單麼?他不怕報應,但是那數年來深埋於心底對自己的譴責,足以讓他徹夜難眠,他永遠都記得,他是忠勇宮家之後,永遠記得,身為影衛哪怕為主盡忠,也不該有違國家大義。
他曾以為,此生負累便會追隨他一直到死,曾以為,一次錯,他的世界就再也見不到光明。
救贖 (4)
一頓午膳似乎吃得很愉快,就彷彿像個兒女雙全的一家三口,瓏月興奮的不停給兩人夾菜,雖說多少彆扭了些,倒也有幾分其樂融融的意思。
一家人,不僅僅是擁有一幢大房子而已,更加是一家人感情的交融,她相信,或許她治國的本事不如宮漓塵,但是,她有能力經營的起這個家。
午後的陽光多少還有些溫熱的感覺,瓏月走哪都得讓宮漓塵抱著,細細看著他的唇色眼底,絲毫沒有中毒的跡象。而她以為,據說宮漓塵在她病重之際也不肯再進食,將自己的身體也快折騰垮了,現如今卻能穩穩當當抱著她,她總覺得,似乎是那所謂的毒藥另有玄機。
那個女子到底是什麼人?她猜不出,但是在宮漓塵的夢中得知,宮漓塵早就將那女子視作猙獰的惡魔,世間最惡毒的存在。
那個女子到底是什麼人?她總覺得,是敵非友,僅憑一種直覺而已。
“何時娶我?”宮漓塵突然淡淡問道。
瓏月一愣,綻開一個極其誇張的笑,伸手捏著宮漓塵的臉頰直到捏變了形,笑嘻嘻問道:“臉皮變厚了哦,哪有男子如此直爽求嫁的?更何況,你難道沒聽過麼?妻不如妾妾不如……嗷……別,別掐我……疼啊……”
宮漓塵鬆開瓏月傷處剛長出的嫩肉,陰沉著臉道:“納王夫需要陛下降旨,但納侍只需相王點頭。”
“但是,侍也在九族之列。”瓏月挑眉反駁。
宮漓塵又一次摸上瓏月傷處的肉,威脅道:“娶是不娶?!”
瓏月登時一副驚恐可憐兮兮狀,撲閃著眼睛,“你難道這是要逼婚不成?我乃堂堂攝政王……嗷!!!”
而宮漓塵也不見得真狠心下手掐,掐完了也不忘揉揉,揉完了……“就是逼婚,娶不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