瓏月掙扎著從宮漓塵懷裡跳下來,一瘸一拐逃跑狀,一邊逃跑還一邊絮叨,“你說你,文武雙全相貌出眾,扔到外面一堆女人搶啊,何必這個時候偏要加入我的九族等著被連累呢?咱倆有情我就更不能坑你,再者說……”
“你毀了我的清白,就不用負責麼?!”
一句話,驚得瓏月撲通一聲趴在地上,直摔得手掌陣陣痛麻,轉過頭來如見鬼一般看向宮漓塵,“你胡說,要是摟摟抱抱就算毀了清白,那我毀的人多了,我連我爹都毀了。”
宮漓塵一把將瓏月撈起來,緊緊禁錮在懷中,高挑的眼眸滲著絲絲危險,“你醉酒的那夜做了什麼,你自己清楚!”
嘖嘖,聽這話說的,她就好像一個無恥的負心人,將良家婦男吃幹抹盡了不認賬。可是,雖然醉酒的那一夜她真的不記得,但是,她有事實依據,絕沒毀了宮漓塵的清白啊。
這話說的,冤死六月雪……
“做得很過分麼?”瓏月小聲問道。
宮漓塵咬牙點了點頭。
“弄疼你了麼?”
話一落,只見宮漓塵的臉噌的一下紅到了脖頸,連視線也不願與她對視,那表情十足尷尬。
救贖 (5)
瓏月見一招克敵制勝,小心翼翼掙扎著要下地,卻被啪的一下擊中臀部,疼得差點兒跳起來。
宮漓塵一手撈著瓏月,微彎腰低頭,咬著牙低聲問道:“弄疼你了麼?”
瓏月眼中含著淚花,一臉悲憤看向宮漓塵,悽悽慘慘問道:“夫悍如此,你讓我堂堂攝政王情何以堪?”
“你娶我入門,我便答應你也娶其他人進門。”
這個條件其實一點兒吸引力都沒有,瓏月卻佯裝一臉激動雙手捧著宮漓塵的臉頰,說出的話卻是……“漓塵啊,心胸狹窄如你,今天腦袋可是被門擠了?”
宮漓塵氣得恨不得掐死眼前這個機靈古怪的東西,咬牙道:“好,我臉皮厚,我心胸狹窄……”
瓏月忙用手撫摸著宮漓塵的臉頰,哄道:“現在□□了,也不狹窄了,我肯定是要娶你啊,但就算納侍,朝中官員包括女皇,也必會知道訊息。我想娶的是宮漓塵,不想讓你頂這個名字就糊里糊塗嫁給我。”
“我不在乎。”
“我在乎……”
“那你到底娶還是不娶?!”宮漓塵怒了。
“娶!”
“那就三天之後!”
“啊?”瓏月終於停下了在他臉上肆虐的手,一臉錯愕,小心翼翼道:“按照攝政王府的規格,納侍也是重要的事,三天備不齊的。”
宮漓塵厲眸一瞪,“你這個時候倒是懂得禮制。”
其實開玩笑歸開玩笑,瓏月也明白宮漓塵為什麼急於嫁給她,甚至要定在三天之後。三天之後,乃是他與那個女子約定之期,可是,她的直覺總告訴她,宮漓塵根本沒中毒,而那個女子,也應該不會來。
只是,關於那個女子的事,宮漓塵至今隻字未提,她雖然明白卻也不能說透,傷人的事分很多種,有些不能碰。
瓏月難得不在,竹真將在後院修剪清理好的盆栽放回瓏月房中,又極快將屋子收拾一番。這個院子本就不允許多少下人輕易進入,瓏月的房間更是不讓任何人進。曾經他還能淡然的進來收拾一下,可從何時起,他都不敢出現在瓏月面前了呢?
過了那麼久,他其實還是不適應王府的生活,雖然這裡並沒有他聽說的那些大戶人家規矩,可在這方寸之地,他卻沒有什麼事可做。他不像汐了了還有的能盼,還有的些閒情逸致能打發時間,他更不能像溯一般行走在王府各處找些事做。飯食無需他操心,雖然洗衣仍舊是他堅持自己做,可是,平日裡本就無所事事,衣裳哪裡會髒呢?反覆的清洗,也無非是把好端端的新衣洗舊罷了。
曾經瓏月不在的時候,他還能在院中與汐了了學彈琴,可是,自她回來之後,他們出現在院子中,似乎都是一種罪過。
瓏月說,讓他去替宮漓塵磨墨,讓他去一起學識字,他心中多少還算是有些期盼,但是一想到那教授的人……
他很想離開這,雖然知道一旦離開,他又要重新過回那種艱難困苦的日子,又要受人欺辱打罵。瓏月雖說有人會保護他,但是,護得了一時,誰也不能護得了他一世。可是,縱然明白這些,他仍舊想離開,無端成了別人的眼中刺,幸福的絆腳石,讓他真有些無地自容,他其實哪裡有資格成為任何人的阻礙呢?
救贖 (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