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梓是你什麼人?”
褚梓?褚梓是誰?!她不認識,不認識!!流蓮抹拭汙物的動作一頓,怔怔地看著手上溼答答、粘稠稠的綠色東西,心下又恐又慌:阿離哥哥全都知道了,全都知道了!
“人在做,天在看。恐怕你沒有想過,有一天,自己也會身中同樣的毒吧?”白隨意身後突地出現一個月白人影,清雋挺拔,嘴角噙著一抹譏諷笑意,正是褚華。
流蓮看著他手中殘餘些許綠色的白布,忽覺渾身驟冷,如墜冰窖:為了神不知鬼不覺地對文舒下毒,她採取了最隱蔽的方法,香囊!然而保險起見,她並沒有把香囊直接送給文舒,而是掛在了自己身上。之後她常常親近文舒,時日一久,那些香味便侵入她的身體,流淌在她的血液中!
她知道,他們將要去神醫山莊給文舒醫臉。以阿離哥哥的身份,以神醫山莊那些蠢人的心智,肯定會給文舒用最好的藥草。其中一味,可誘發她體內埋藏的引香,讓她昏睡不醒,直至死亡!
這個方子是師父的獨門秘方,神醫山莊的那群蠢人絕對查不出來。因此,文舒死後,根本不會有人懷疑到她的身上!唯一的弊端,便是她自己血液中也埋藏了引香,且比文舒身上的濃厚很多。不過沒關係,她花容月貌,才用不著那群蠢材給她醫臉!
只是,她沒有想到,她自認為萬無一失的計劃竟然落敗了!
“怎麼,你沒想到我能破解?”褚華一挑眉,抱胸而立。
流蓮搖著頭後退:“文舒,她?”
“舒兒無事!”她到現在還惦記著舒兒的生死?白隨意心中又是氣憤,又是後怕:他竟然對這樣狠毒的人一再包容、一再忍讓,差點害得舒兒斃命!
鏡頭回放:
“小褚,那毒,你能不能解?”
褚華沉重地搖搖頭:“不能。”
一時間,就連空氣都變得沉凝。
“哈哈哈!”就在白隨意心神不寧,渾身直冒冷汗時,褚華忽地捂著肚子大笑起來,“哈哈哈,樂正離啊樂正離,你也有今天!”
“你什麼意思?”
褚華笑眯了眼:“沒什麼意思。唔,只不過,方才那番話,大半是騙你的。”
“什麼?!”白隨意又驚又怒又喜不自勝,抖抖嗦嗦幾乎站立不住:“你說什麼?剛才,你說的不能解毒是騙我的?其實,那點小毒根本難不倒你?”
一時間,他心中的歡喜劇烈噴湧,直衝得他頭腦發暈:“哈,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跟你爹一樣,都是醫學天才,什麼毒都難不倒你們!”
褚華卻緩緩沉了臉:“你知道她中的什麼毒麼?她中的毒,我差一點就解不了——因為,那是我爹死時中的毒!”
白隨意一愣,忽地四肢俱冷:“你是說……”
“是的。”褚華緩緩轉頭,望向天邊,“當初,我爹死得蹊蹺。在他下葬前一晚,娘撲倒在他棺上,身斷氣絕。我把爹的棺蓋掀開,想把孃的遺體放進去。”
“然而就在那時,我發現了蹊蹺之處!”
“按說,人死後屍體會發出腐臭的氣味。可是當我開啟棺蓋,卻聞到一股撲鼻的異香!當時,爹的雙耳、雙眼、鼻孔、嘴巴中全都滲出暗黑色的血塊,但是整個棺中沒有半點腐臭味,只有一縷淡淡的、似乎永遠也不會衰減的異香!”
“是褚梓搞的鬼?”
“是!除了他,山莊上上下下,還沒人能把我爹毒倒!”
“他人呢?”
“事後,他消失了,帶著全家老小一齊消失了。”
“我沒想到,時隔十年,會再見到這種毒。”褚華從回憶中回神,朝白隨意擠了擠眼:“怎麼,要不要感謝我啊?”
白隨意擂他一拳:“得了,未免你獅子大開口,我還是決定大恩不言謝。”
褚華黑了臉:“哼,小氣!”說罷,撇過臉去。不久後,忽然感覺心窩有點癢,而且越來越癢,忍不住瞄他一眼:“你不想知道,我是怎麼配出解藥的?”
“嗤!”白隨意很不屑地白他一眼,“褚梓從小在山莊長大,所閱覽的書籍是山莊的,所經手的藥草是戈壁峰上的。你將戈壁峰上的藥草採一遍,挨個試不就出來了?”
褚華瞪大了眼睛,氣得頭頂冒煙:“你說得輕巧,我可是花了八年啊,整整八年!”
“八年才配出來,你也好意思說!”白隨意鼻孔朝天,對他的不屑又升一層:“人品啊,人品!”
褚華卻沒同他頂嘴,而是定定凝視著他:“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