式的米黃色磚木結構二層樓房,帶有濃厚東正教色彩的彩色玻璃窗,顯示出俄國味道。這裡是五年前設立的俄國總領事館。
有俄國人的地方就少不了兩種東西,伏特加和女人,生活裡即使沒有黑列吧麵包和鹽,也不能缺了伏特加和女人。作為俄國在滿洲的最高權力機關的總領事館自然不會缺少這些。
總領事館裡,樂團正在演奏者柴可夫斯基的《胡桃夾子》,一群群盛裝的俄國女人和那些穿著光鮮的俄**人跳著歡快的舞蹈。
碩大的禮堂裡滿眼都是女人飛旋的大腿和一瓶瓶的伏特加,瘦高個的俄國駐哈爾濱總領死穿著剛剛趕製出來的黑色禮服,笑容可掬的端著酒杯和每個人寒暄。所有人都興高采烈,在遠離俄國權力中心的東方,哈爾濱無語還是個不錯的地方,尤其是初秋的時候,氣候涼爽宜人,比起風沙漫天的庫倫、燥熱的北京好了許多。
在宴會的一角,一個三十多歲的俄**官在不停的喝著悶酒,他有著俄國人標誌性的大肚子和藍灰色的眼珠,軍服的簡章顯示出他是個少校。
瓦西里少校心情非常的鬱悶,作為阿穆爾伯爵的忠實擁躉,他夢想著將滿洲變為黃俄羅斯,南方溫暖的海水,俄國人已經羨慕了數百年了。瓦西里曾經參加過日俄戰爭,在旅順成了日軍的俘虜,這被他引為奇恥大辱。辛亥**之後,各地紛紛獨立,這令他心生希望,一個紛亂的中國正是瓜分的天賜良機。瓦西里少校上躥下跳,勾結烏泰等蒙古王公,用武力驅逐了大清駐庫倫辦事大臣三多,扶持起了哲布尊丹巴這個傀儡。
但是身在庫倫的施什勒馬福卻對他的努力視而不見,對“大蒙古國”不冷不熱,而且從蒙古傳來的密報,他竟然夥同俄國商人,大量倒賣糧食等物資給民國政府的徵蒙先遣軍,大發橫財。
瓦西里少校將情況彙報給了哈爾濱總領事,總領事卻怪他多管閒事,他又越級向北京的俄國公使館彙報,竟然是杳無音訊。更令他惱火的是,這些頂頭上司基本上都是帶有日耳曼血統的傢伙,對瓦西里等純種的俄羅斯人冷嘲熱諷,譏笑他們是笨拙的豬。
沙皇尼古拉二世有種莫名其妙的自卑感,他認為俄國人肥胖、愚蠢,所以宮廷裡充斥著日耳曼血統的漂亮小夥。日俄戰爭的時候,沙皇最寵信的宮廷大臣羅傑斯特溫斯基竟然被封為海軍中將,統領波羅的海艦隊遠征東方,最終的結果是全軍覆沒,被火力和噸位都遠遠不及的日本聯合艦隊全殲羅傑斯特溫斯基最後成了日本人的俘虜,不曉得出於什麼考慮,沙皇最後竟然沒有對他治罪,而且日耳曼血統的宮廷大臣越來越受到重用。這令純血的俄國貴族和官員大為不滿
瓦西里在總領事館名義上是參贊武官,實際上卻是間諜,手下掌握著一個三百人的別動隊,這些人表面上是俄國商人,實際上都是哥薩克,也就是這支別動隊把大清的駐庫倫辦事大臣三多給攆出了西蒙古。
俄國在滿鐵和中東路沿線駐紮了八萬的武裝人員,裝備雖然按照歐洲的標準還很簡陋,但是比起北京政府的北洋軍已經算是不差了。有這麼強大的武裝力量,卻在中國發生動亂的時候無所作為,這令瓦西里無論如何也難以接受。
他惡狠狠的看著身材苗條的總領事大人,心裡暗暗咒罵:“該死的德國佬”
當他喝下第十杯高度伏特加之後,酒糟鼻子就紅的像熟透的草莓,一個穿著中尉軍服的年輕軍官走到他身邊,低聲耳語了幾句。
瓦西里頓時來了精神,睜大眼睛道:“他在哪裡?”
“就在總領事館,我把他帶到您的辦公室了”
“做的好”瓦西里大喜:“你去辦公室等我,我馬上就到”
年輕人走後,瓦西里冷笑著自語道:“這些德國佬不敢做的事情,我們俄羅斯人敢做???沒有藉口就製造藉口,雙頭鷹戰旗升起過的地方,絕對不容許再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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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江的氣氛幾乎令人窒息,空氣中凝結了大量的水汽,雲朵像是吸飽了水的黑棉絮,陰雲低低的壓在頭頂,似乎個子高點的人伸手就可以摸到。
從宣統元年開始,天就好像是破了窟窿,每年的夏秋兩季,雨水就下個沒完沒了。老百姓傳說光緒帝死的冤枉,真龍天子上了天,中華大地就沒龍王治水了,宣統這個小毛孩子充其量也就是個長蟲,離蛟龍遠著呢
“不用掐,不用算,宣統不過二年半”的童謠唱編了大江南北???最後果然應驗了
報國寺一帶聚集了江淮軍、贛軍三萬多人馬,加上民夫數量就更可怕了,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