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中浮漂突然有了動靜。
蘆葦杆猛地沉到了水下面去。
纖細竹竿被拉扯到水中,以頗快速度『射』向湖面。
這引起張茹驚呼。
趙洞庭偏頭瞧過去,飄身而起,落入湖面。
龍袍鼓『蕩』,踏水而行,濺起水花朵朵。趙洞庭的速度竟是比那激『射』的魚竿還要快上幾分。
追上魚竿,他輕喝提氣,雙足在水面輕點,竟是向上躍起。而後向下扎去。
一手抄起魚竿,一掌拍於水面。
一系列動作行雲流水。
君天放眼中都是『露』出驚『色』來,“上元境……”
顯然連他也沒有預料到,趙洞庭竟然在短短時間內就已經攀登到這樣的境界。
趙洞庭藉著單掌拍擊水面的力道再度躍起,雙足復又落到水面上,踏水回到迴廊之內。
這一連串動作施展開來,可謂是極具觀賞『性』了。說是如同仙人降世也並非不可。
咬鉤的魚還未脫鉤,連帶著被趙洞庭甩上回廊。
好條大青尾,怕是得有十餘斤重。
趙洞庭只是鞋腳被打溼。
君天放站起身,感嘆道:“皇上真是天縱之資啊……”
同時也很欣慰。
雖然趙洞庭是皇上,未必能將他傳授的歸元劍法和逍遙遊發揚光大,但是以趙洞庭之天賦進境,這兩項頂尖功法總算後繼有人。
趙洞庭客氣了句,“讓前輩笑話了。朕對逍遙遊、歸元劍法都還要不少疑『惑』之處,還得請前輩指點才好。”
君天放自是點頭,然後眼神卻是悄然瞟向正在和穎兒交談的韻景去。
趙洞庭會意,輕輕咳嗽了聲,問道:“韻景姑娘,你可願隨君前輩前往靖州?”
韻景回過頭,卻是低眉沉默了好些時間。
她顯然是並不願意去靖州的。
君天放卻不生氣,只是『露』出些微笑容。
他和韻景在外流浪數年,對於這視作女兒的徒兒的心思,他又怎麼可能不瞭解?
穎兒悄悄拉了拉韻景的裙襬。
韻景終於出聲,道:“皇上,韻景想留在皇上身邊為皇上侍劍,請皇上恩准。”
說罷便緩緩跪了下去。
趙洞庭微微愕然。
侍劍女官麼?
他倒是沒有想過韻景竟會有這個想法。
“請皇上成全了她吧!”
君天放也突然在旁邊開口。
趙洞庭想到以前韻景說餘生只為李元秀而活,又瞧瞧韻景臉上的堅毅之『色』,最終點了點頭,“好吧!”
就這樣,韻景留在趙洞庭身邊,做了侍劍女官。
其後趙洞庭帶兩人到寢宮內用膳,又到武鼎堂帶著君天放和洪無天等人相聚。
韻景手捧湛盧劍,始終跟在趙洞庭的後頭。
往後半月有餘。
趙洞庭除去在御書房和那些讀書人編撰教科書以外,便大多數時間都是紮在武鼎堂內。
有君天放指點,他在歸元劍法、逍遙遊上所遇到不能融會貫通之處都得以突破。劍法、步法俱是有所精進。
趙洞庭在武道之路上越攀越高。
而後,君天放離開長沙,前往荊湖北路靖州而去。
有他守護,想必除去蜀中、元朝等國派遣出偽極境那等層次高手,不然誰也難以奈何張珏。
當然,縱是偽極境乃至極境,想來也沒膽『色』敢到軍營中去刺殺張珏。
大宋的神龍銃禁軍可不是吃乾飯的,這些年來累積的赫赫殺名,已經比元朝之前堪稱所向披靡的鐵騎還要更甚。
黃梅時節家家雨。
長沙城外水稻長勢更是喜人。
在君天放剛剛離開長沙不久,自從年關以後便出宮而去的無名悄然回到了宮中。
他當初在雁羽營時往全國各地撒下耳目無數,如今雖然十餘年過去,但大多數都還活著。
有的潦倒,但有的卻是已經發家致富。
趙洞庭在御書房接見無名。
無名只說,這些人都仍會為他賣命。而他哪裡來的底氣,便是趙洞庭也不知道。
趙洞庭也沒打算多問,只是說道:“以後就由前輩您負責武鼎堂暗閣,專司江湖訊息打探以及……朕的秘密打探任務。”
他最後這幾個字說得極為意味深長。
無名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