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並沒有什麼變化,只是拱手,“臣無名領命。”
趙洞庭不再說話,低頭在書案上寫下幾個字。
行筆如龍蛇。
幾個字躍然於紙上。
趙洞庭書法功底在到得南宋數年以後,可謂是有翻天覆地的變化。如今這手字便是拿到那些民間大書法家們面前,那些書法家們怕也得說上幾句頗得狂草之韻味。
而南宋歷代皇帝所熱衷青睞的瘦金體,卻是被趙洞庭棄之不學。
瘦金體有骨有氣,但終究是出自那人之手,趙洞庭心裡少不得要評點一句只是虛有其表。
他將紙遞到無名手中,又低聲道:“此事,只有你知我知。”
無名開啟手中宣紙,饒是以他心『性』,也不禁是『露』出些微驚『色』。
紙上只有四個字。
暗查廣王。
這便是趙洞庭給暗閣的首個密令。
哪怕是此時伺候在御書房內,可謂是極得趙洞庭信任的朱海望、朱河琮兩個小黃門,也沒能得以知道這密令內容。
而要是知道,怕是瞬間就得冷汗涔涔。
這件事當真是牽扯太深了。
無名輕輕抬頭打量趙洞庭的臉『色』,但是,卻並未看出什麼端倪來。
趙洞庭眼中並無什麼殺氣。
無名只想,大概皇上現在對廣王只是有些不放心而已。如果真要捏著廣王什麼把柄,便不至於這般雲淡風輕。
“臣領命。”
他又悄然低下頭去,低聲領命,催動內氣,將手中宣紙化為齏粉。
趙洞庭低聲又道:“此事只可暗查,不可走漏半點風聲。若有訊息,你親自向朕彙報。”
無名輕輕點頭,“臣知曉。”
以他當年在雁羽營任職的經歷,自然能夠預料得到這件事的嚴重『性』。
廣王雖然只受封邕州等地,但他終究是這大宋現在唯一的親王。
若是暗查廣王的事情傳出去,廣王縱是沒有異心,怕也會被皇上的疑心給『逼』得夜不能寐。到時候,或許會將這位廣王殿下硬生生給『逼』反。
說完以後,無名又加上了句,“臣縱死,也絕不敢走路半點風聲。”
趙洞庭輕輕點了點頭。
心中卻是在嘆息。
他希望自己是捕風捉影,但是,做了這皇帝以後,卻是有太多事情都身不由己了。
邕州不大,可是,卻臨近著大理啊……
不多時後,無名離開皇宮以後,便又悄然離開了長沙城去。
趙洞庭坐回到龍榻上,很是苦惱『揉』了『揉』額頭,對朱海望道:“讓夫子們都過來吧!”
他光是想想編撰教科書這事就已是覺得頭痛。
到現在,還只是編撰完小學三年級的書籍而已。要編撰出高中書籍,也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去。
至於那大學的知識,趙洞庭現在是想也不敢想了。
他自己還記得的本就不多,原本還想著依靠這些大宋的讀書人,可現在來看,這些讀四書五經長大的人顯然是靠不住的。
那些高中的知識,就已然是讓得他們驚為天人了。
御書房內很快又熱鬧起來。
趙洞庭看著一眾年邁讀書人在自己面前爭得面紅耳赤,唾沫橫飛,很快頭大如鬥。
而在朝中任國務令的陸秀夫卻好似頗為享受,在人群中爭論得好生歡快。
“不不不,你所算差矣。二次方應該這般算。”
“不,你所算才是錯誤。”
你來我往,爭來爭去,最終卻都是眼巴巴看向趙洞庭,“皇上,這道題到底如何算才是正解?”
趙洞庭帶這些大宋最富學識的老人,只如同帶群小學生,分分鐘都有生不如死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