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半開半閉,根本就是閉著的。想想當時自己離現場那麼遠,觀察出錯也是有可能的。
但若是閉眼的紋身,會有視線的感覺嗎?
暫時在花店找了份零工,一大清早天沒亮出門進貨,回來修理枝葉,整合花朵,擺鋪子,灑水,晚上打點存貨,記帳入賬,一個字,累~還要擔負外送的業務。好在店主是個五十多的老人,和藹可親,除了有點摳門。
家裡能省的開銷都省了,車子作為訂貨送貨工具,讓店主收購了,看不出這小小一個花店店主藏有這麼多私房錢。
無所謂了,對於自己這類不思進取的人,吃飽穿暖該知足了。
可惜,不是我不知足,實在是人怕出名豬怕壯,事務所關門了竟還有人慕名而來,我倒是從不知道自己的事務所啥時候可以用名聲在外來形容了。
雖然我強烈宣告自己沒有能力幫忙,對方還是滿懷期待地讓我先聽完事情經過再做決定。
我無奈。
人物:主角甲,配角乙,再加一神秘人
地點:本市
時間:最近
經過:主角甲和配角乙是好朋友,於三年前一起下海經商,半年前回來,已是腰帶鼓鼓,幾天前有一神秘人上門拜訪,與主角甲照了一個面,隨後,主角甲立刻聯絡配角乙密談了一番,接著主角甲的行為做事便古怪起來,整天神經緊張,好像在躲什麼似的,讓我產生興趣的關鍵之處在於,主角甲口口聲聲嚷嚷地一句話……小心眼。
莫非近期這市裡出現了一個代號為‘小心眼'的恐怖分子?
我向這位年邁的母親詢問那神秘人的模樣,她的回答是眼睛不好,只看出個輪廓。我安慰她幾句,讓她把地址留下,又給了她聯絡凌茨的方法,現在的自己也只能幫這些。
有人訂花給某公司職員小姐,我看了看訂單標識的‘甄氏企業XX部XXX小姐',抱著一大束的香水百合,歷經層層保安,突破重重防衛,終於來到前線,順利完成交接任務。
辦公室裡的其他人一臉羨慕,互相嘲弄著這位收花小姐的男友。
簽了收據,我預撤離,好巧不巧地撞上了王珏,她依然帶著歷練的表情,視線在我身上溜達了一圈,頓時止步,扔過來一連串鄙夷的眼神。
這一個靜止的瞬間改變了辦公室的氣氛,想起自己也算是上過幾次報紙的人,悉悉簌簌的交頭接耳暗示著已有人認出我。
〃王小姐您好,甄董有事不在,如果您。。。。。。〃秘書小姐的話被她自己打斷,因為甄少澤正巧扶著額頭走了進來。
他走路似乎是故意低著頭,直到被秘書告之王珏的到訪,才注意到眼前的情景。但他也只是掃視一眼,頂多在我身上多停留了兩秒,視線又變得躲躲閃閃。他吩咐秘書給王珏泡茶,請人去會議室談。
相對於他對我的無視,我更奇怪他舉止的古怪。
該不是和上次一樣,他又倒黴地成了什麼計劃的物件了吧。
晚上回家先拐去了今生酒吧,想問問關於自己介紹的那事兒,凌茨是出乎意料地待在酒吧,而答案是出人意料的否定。
〃為什麼拒絕?〃我問臥躺在雅座上的人。
凌茨仰頭,眼神飄忽地不像是這個世界的人,〃你問他。〃
〃你是說裴驄拒絕的?〃難道那守財奴是怕老太付不起錢?
〃自己種下的因,就要由自己承受果,他自然不會答應。〃
這人說話突然不加字尾,一時還難以習慣了。
〃難道那老太的兒子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嗎?〃我追問。
凌茨說話的語氣有可疑,簡直就好像堅守因果迴圈的衛士,又似乎有著某種暗示,彷彿裴驄的答應與否可以改變什麼。
我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
這,思維跳躍得有些過頭了吧。
〃慾望的慫恿,自私自利的小人,貪念的肆意增長,嫉妒與仇恨的糾結,這個世界實在有太多的罪惡。〃
這個,好像不是回答我問題的吧。
拜託,偶不素來和你談論人生覺悟的。
臨走之際,我不經意問了一句,〃你知道‘小心眼'嗎?〃
他的頭依舊仰起,凝望著虛無的空氣,〃小心眼?!〃
我突然聽不出他的語調是疑問、感嘆還是肯定。
〃那老太說她的兒子曾驚惶失措地叫過,我前段時間也遇到過這麼一個,猜測著是暗號還是什麼人物代號。〃我補充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