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也不會喜歡他……”
絮叨中夾雜著抑制不住的哽咽,李昭棠掏出帕子擦淨了臉,一雙桃花眼腫得像爛掉的桃子,正在慶幸自己這狼狽的樣子沒被人看到時,某個熟悉到骨子裡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小棠,你喝醉了。”
李昭棠不敢回頭,一拳捶在牆上,吼道:“滾!”
身後半晌無言,正當李昭棠以為那人已離去時,溫暖的手掌搭上他的肩膀,江樓搖了搖頭,輕聲說:“你瘦了,怎麼沒有好好照顧自己呢?”
“不用你管!”李昭棠一閃身避開,叫道,“江侍郎官場得意,快活得很,本王在這京城也待膩了,過幾日動身回荊州,先向江侍郎辭行了。”
江樓低嘆了一聲,道:“小棠,你轉過來,看著我說話。”
李昭棠梗著脖子動也不動,刻薄道:“你算個什麼東西?也敢命令本王不成?!”
他一張嘴還是像刀子一樣鋒利,江樓皺了皺眉,正想扳住他的肩給硬轉過來,身後傳來低沉粗啞的聲音:“江大人,酒宴已散,小人奉命護送江大人回府。”
李昭棠訝然回頭,正對上江樓深邃漆黑的眸子,不由得胸口一窒,心跳得飛快,蒼白的臉上泛起淡淡紅暈,卻仍是板著一張臉死硬到底,江樓無奈地一拱手,道:“王爺保重,微臣告辭了。”
說罷,便跟著兩個鐵塔般的護衛轉身離去,留下滿腹狐疑的小王爺,在牆邊若有所思。
帶著一身酒氣回府,換衣服時前襟掉出個小小的紙團,李昭棠俯身拈起,想來是江樓趁他不備塞進去的,他頓時一顆心又躁動起來,小心翼翼的展開壓平,定睛一看,不由得笑了出來。
那是匆忙間撕下的一紙書頁,空白處用醬油潦草地畫了兩個小人兒,一個正把另一個按在膝上打屁股,他不禁臉上一熱,脫口低咒道:“禽獸!”
再細看那張紙,分明是從《鄭風》中撕下,嗔怨纏綿,訴盡相思……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縱我不往,子寧不嗣音?
青青子佩,悠悠我思。
縱我不往,子寧不來?
挑兮達兮,在城闕兮!
一日不見,如三月兮!
笑意漸漸從唇邊斂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