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風餐露宿,走得都是少有人煙的地方,行駛也很快。看看白天日頭的方向,我們是在向南去的路上。
在我有限的不睡覺的時候,她會教我發音——“姆媽”。
我明白她的意思,天下叫媽媽的都一樣,中文是mama,英文是mom;法文是maman,包括日語等,都是一樣差不離的媽媽的音。
我跟著她的發音,一字一吐,可是我的發音總是和她教得有些差別,她也不以為意,繼續引導我說話。我喉嚨刺痛,每次發音總會嚥住,發的音都是破音。不過,姆媽絲毫不理會,繼續耐心的教導我。
每次的進步,總能感覺她的恍惚和暖意,似乎我的聲音可以給她帶來喜悅,暫時驅散愁緒……
又一天的晚上了,周圍是一片樹林,天有一點暗了,這裡還是秋天,不太冷。
姆媽把我從懷裡放下來。讓我立在旁邊。
旁邊一個樹上,樹杈粗壯,姆媽一躍而起,飛身將枝杈截斷取下,截口整整齊齊的分成幾塊,又撿了地上的枯枝碎葉,用火褶子點著。
姆媽拿了個陶罐,裡面裝上水,放了淘好後晾乾的大米,抓了一些碎人參,放到支起支架上熬煮。
我走近火堆,姆媽看著我,眼神在火的影越中閃耀笑著捏了我的粉臉一下。眼睛裡充滿了慈祥的目光。
不可否認,姆媽是麗的,我常想,這樣麗的人獨自帶著我風餐露宿又會是怎樣的故事?
天已經完全暗了下來。
粥熬好了,姆媽把粥放在一邊涼一會,撥旺火,把支架也撥到火裡,抱起我又開始唇型對著唇型教我發音。
學習語言對我來講不是很難,這一路上我也學了不少詞彙。只是嗓音刺痛,大體的意思我結合肢體能明白的表達。
姆媽總是在這個時候高興的擁著我,眼裡老是有些許潤閃動。我緊緊的依偎在她懷裡,這個人已經得到了我的信任。
只是前塵往事,事盡人非,怎能說的明白。何況一般人兩、三歲才有記憶。怎能肯定我的記憶是甦醒還是喚醒?兩、三歲的靈魂,知道些什麼?前世?今生?未來?不置可否。
耳邊傳來了樹枝燒裂的聲音,我胡思亂想了許久。姆媽擁著我好像已經睡著了,我不敢驚擾她,一動也不動的偎在她的身邊,默默的看著她,長長的睫毛像兩排刷子,密密的映照在火光下,有了一排陰影,陰影隨著火苗的閃動,還左右跳動。
忽然姆媽眼睛睜開了,眼神有些許驚慌馬上恢復沉著。
用備用的水澆熄了樹枝的火焰,又把旁邊的土壤大力推向火堆,蓋住清煙和熱度,上再覆蓋一些樹枝掩護。
迅速抱起吸在薄被裡,纏在胸前的老地方,牽著馬匹隱身在林子的深處,遠離了道路。
遠遠一群馬蹄急急的賓士而過,看著姆媽緊張的神情,應該是衝著我們而來。莫非我的落水不是意外,是真的有隱藏的故事?那是有人要想追我還是想害我?
遠去的馬蹄聲讓姆媽的身體明顯有些放鬆,正當此時刻,一路黑衣人馬忽然悄悄的現在眼前,囧囧的月光下,照在那些黑衣人陰冷的劍上,讓人不寒而慄。
簡單的對峙交談,眾多黑衣人齊齊的衝上前闌再糾纏,齊齊的用劍招呼到姆媽和我的身上。姆媽奮力的拼殺,刀光劍影,左右突圍,雖然有囧囧的月光,但畢竟是黑暗,姆媽為了我,有了顧忌。黑衣人明白了姆媽的弱點,劍尖都一起朝我身上使來,姆媽章法微亂,漸漸落入下風。
打鬥的聲音越來越大,起先賓士而過的馬隊,又折了回來。姆媽絕望的仰天長嘯,馬隊上的人卻是加入了姆媽的戰隊,和姆媽一起將黑衣人盡數誅滅。
馬隊的首領久久站立,讓開了一條道路,姆媽毫不猶豫的帶著我走出樹林,走向開闊地……
後來我才知道,這裡才是我人生的真正的分界點,不一樣的人生開始駛向新的軌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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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繼續向南行駛。又行駛了兩天終於到了一座山下,看到姆媽鬆了一口氣的神情,應該是目的地到了。
姆媽抱著我下馬,步子邁的極慢,但我仍感覺到姆媽體內的激動。
雖然不太懂他們的語言,但還是看出來一些端倪。
我的身體,一點也不像三歲的健康寶寶。有時候感覺發燙刺痛,有時候冰冷入骨,這個小小的身子,有很多的毛病,同時也左右了我的行動,只能先韜光養晦,慢慢來,我需要時間整合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