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保護照顧他長大,景鈺過早的接觸人心冷暖,知道利益相關,學會了掩飾、藏拙、演戲,披著傻子的外衣長到這麼大。
看著景鈺紅了臉,景宏心情又好了起來,兒子長這麼大,他頭一次跟兒子交心,還是在這種場合之下,多少也有些激動,兩人到底是血脈相連,景宏見兒子面上露出難得一見的羞澀表情,心裡是很欣慰的,“你懂得分寸,父王很高興。”景宏也不知道什麼時間開始發現,景鈺每一次的無理取鬧的背後,都是掌握著分寸的,把對方逼的惱羞成怒,卻也不至於翻臉下不來臺,當然,那些人也是顧忌著景鈺的身份,可是,歷代景氏皇孫多了,就是景宏自認他小時候為了掩飾藏拙的功夫都不及景鈺偽裝的好。“你也不容易,”景宏感嘆了一句,兒子雖然由母后照顧,可她不可能跟當初照顧太子一樣看顧景鈺,自然都是交給宮人負責。手握實權的太子妃或許會多照顧景鈺幾分,但是在那各種流言的挑唆下,她又能否摒棄雜念,真心為了景鈺著想?
景宏既然已經把兒子託付給了母親和嫂子照看,自然不能夠在後面指手畫腳,孩子,總歸要長大,皇室的孩子不經歷傾軋,是活不下來的。因此,雖然知道兒子過的不易,也只是暗地裡照顧一下,提供點人脈,其他的,景宏還真沒怎麼管,說起來,他不是一個合格的父親。
景宏有些愧疚的摸著景鈺的頭,“父王知道,你心裡怨恨父王和你母妃,可是,你要知道,你自從你生在皇家的那一天起,你的什麼就不由得你了,我和你一樣,__我們,就算是對你有愛,也都深深的藏在心裡,有些事情,必須靠你自己去面對,——”。
“父王?”景鈺不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父王竟然會跟他說這麼多的話,還這麼感性,可是,又這麼無情,然而,他說的都是事實,父母過度的保護,並不是真的愛護,宮裡也有疼孩子的,可他們最後不也成了犧牲品?“我懂,——”。
父子兩人對視一眼,千言萬語堵在心頭,不再說話。
景鈺父子在那邊談心,郭燕在家裡氣的半死。
無他,錢元脩聽說了有關景宏父子的事情以後,自然是先安排人打聽他們的訊息,等聽說這父子二人沒有歸京,反而跑到忠順郡王府拜訪以後,郭燕就開始過起了提心吊膽的日子,明裡暗裡也開始打聽各家的公子。
無賴時間緊促,錢文慧上面還有一個哥哥,郭燕稍微透露點口風,人家還以為郭燕是給錢展鵬相媳婦,提供的都是姑娘家的名字。郭燕自然不敢透露事情,也無法明說是給女兒挑姑爺,錢展鵬側面跟陳錕提了一下將來媳婦的事情,陳錕表示要先立業在立家,——人家志向遠大,要考上狀元之後再找媳婦,錢展鵬本來也有些看不上他,聽了這話,自然也不會提錢文慧的事情。
給錢文慧找物件的事情就陷入了僵局,還是錢元脩看這母子三人憂心忡忡,吃不下睡不著的樣子,拍了胸脯保證給錢文慧這事攔下來,母子三人才消停些。
“實在不行,就讓鵬兒娶了慧兒吧,”錢元脩也沒有多好的主意,把一雙兒女安撫住了,錢元脩狀似無意的說出了這樣一句話出來,眼睛卻定在郭燕身上,看她的反應。
“你說什麼?”郭燕腦袋翁的一下,整個人差點沒跌倒在地,不敢置信的問錢元脩,“你再說一遍,鵬兒和慧兒?”
“你跟了我也十年了,從來不提以前的事情,你是真的前塵盡忘了嗎?”元脩想了最壞的打算,打算問郭燕知不知道女兒的身世問題,這個問題也在他心底壓了近十年,錢元脩也不想再猜測下去了,他們夫妻已經十年,郭燕要是還不信他,他也沒有話可說。“慧兒並不是我的女兒,可是你好像從來都不知道?”
“慧兒不是你的女兒?”郭燕被錢元脩問的有些措手不及,被他砸了這麼大的一個炸彈出來,人徹底的蒙了,郭燕傻乎乎的問道:“那她是誰的女兒?”隨即看到錢元脩那x光般透視的眼神,郭燕開始反應過來,自己隱瞞了十年的秘密,錢元脩終於還是問了出來,上一次自己僥倖逃過,已經快十年了,他又舊時重提,這一次好像還涉及到女兒的身世,難道慧兒真的不是他的孩子。郭燕有些不好的感覺,臉色一點點的變白,呼吸也急促起來,心裡卻知道,此刻她絕不能有半點謊話,否則,十年的感情,恐怕會毀於一旦。
即使心底驚濤駭浪,郭燕也倔強的盯著錢元脩的眼睛一點點的解釋:“我也不知道當時是怎麼回事,只記得醒來就在你家,就是起來做飯,給鵬兒洗澡的那一天,以前的事情都不記得了。”郭燕知道有些事情沒法隱瞞了,再一再二不再三,兩人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