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煩了,這裡是山區,缺醫少藥,萬一耽誤了世子的病情,他們砍八次腦袋也賠不起,侍衛們自然是十分感謝郭燕的。與此同時,別的侍衛也出現在竹樓上,默默的守在暗處,嚴陣以待,護衛著景鈺的安全。
錢元脩那邊已經給錢文慧開了方子,聽說景鈺身體不適,也顧不得守著錢文慧了,吩咐了穀雨春分兩人好好照顧小姐,急匆匆的就來給景鈺扶脈。
兩個孩子的病幾乎一樣,都是旅途勞累,休息不當,又受了驚嚇,引起的發燒症狀。錢元脩斟酌了藥方,帶了景鈺的侍衛一起,連夜去找當地的苗家求藥,幸虧這些人住在大山深處,各家各戶也都存著一些常見的藥草,錢元脩連敲了幾家門,才湊足藥材,親自動手配伍妥當,吩咐人熬了,給錢文慧和景鈺喝。
天剛矇矇亮,被折騰了半宿的錢元脩等人剛眯了會兒眼睛,忽然聽到外面吵吵嚷嚷的聲音,錢元脩制止了郭燕起身,自己出來檢視,外面景鈺的侍衛已經和當地手持鐵鍬鋤頭的農民對峙了起來。錢元脩大吃一驚,急忙問緣由,侍衛答道:“也不知道是誰透露的,說我們是從麻風村來的,還帶了傳染病,他們要趕我們走。”此時的醫療條件有限,一些疑難雜症就會被稱為麻風病,而那因為近親結婚產生的畸形兒,更是被普通村民視為惡魔。
錢文慧和景鈺經過緊急處理,身上的熱度也退了下去,立即就走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可是錢元脩作為地方官員,卻不能夠讓這些村民誤認為那個村子叫做麻風村。他們本就身帶殘疾,困苦無依,再有了這樣的名聲,只能等死了。
錢元脩想了一下,掏出隨身攜帶的官印往這些村民面前一揚,怒聲喝道:“族長何在,益州知府錢元脩在此,喚他趕緊前來見我。”這一路上,除了昨天去的那個寨子,錢元脩露了身份以外,其他的寨子裡,都是作為遊的身份。
一聽說是官府的人,這些手持鐵鍬鋤頭的村民嚇了一跳,面面相窺之下終於彎了膝蓋,呼啦啦跪了一地,自古以來民不跟官鬥,他們可不想落個聚眾謀反的罪過,有膽大見過世面的,悄悄溜到後面跑去找族長過來,錢元脩等人也不阻止。
等族長一路小跑過來,錢元脩先把官印給他檢視,那族長四十多歲,一驗過錢元脩的官印立即就矮了身子跪下,替村民們求饒:“鄉民愚昧,冒犯了大人,還請大人饒命。”
錢元脩並不欲治這些人的罪,扶了族長起來,解釋道:“我們確實是從那個村子過來的,小女和同行的少爺半夜發病,卻是因為旅途勞累受了風寒的緣故,並非是什麼麻風病傳染。”錢元脩想要跟他解釋那些先天畸形並非是什麼麻風病,卻也知道有些事情一時半會無法解釋,說了他們也不會信。想到錢文慧和景鈺也需要休息幾天,跟族長商量道:“我打算在這裡住幾天,等孩子們的病好了以後再走,不過,你們不用擔心,我會約束我的人,只在這樓裡待著,絕對不會隨意出去。”
族長知道錢元脩的身份,如何還敢為難他,當即表示:“錢大人願意在這裡住幾天,小民求之不得,——”卻也沒敢說讓他隨意走動的話。
錢元脩不以為意,當真帶著隨行人員困守在這竹樓裡,族長雖然害怕,卻也送來不少藥物給錢元脩。
才過了一天,錢文慧和景鈺就活蹦亂跳的起來活動,那些村民這才知道錢元脩說的不假,也慢慢的有人求錢元脩給家中積病之人去看症。錢元脩也沒有擔著架子,當真當起了赤腳大夫,替村民看起病來。
第七十一章
這天錢元脩正在給村民診脈,忽然來了一位景鈺的侍衛,在他身後還有一個風塵僕僕的人,錢元脩看著眼熟,驚叫道:“李大哥,你怎麼來了?”原來是李應帶著秦明和關勝到了。
李應依舊是笑眯眯的彌勒佛樣子,回道:“我們早來了,先到的益州府衙,誰知道你們在這裡逍遙,他們兩個等不及你們回去,就跑來找你們了。”
“真是不好意思,”錢元脩有了人,那些鄉民自然很有眼色的退了出去,錢元脩讓了李應上座,問道:“李大哥可是說的秦明和關勝,他們也來了,怎麼不見人影?”
“你還不知道他們?直接找慧兒去了唄,”李應其實也極想第一時間過去找錢文慧或者是第一時間去見郭燕,可是,他是個成年人,考慮的總是多一些,若不然,怎麼會對郭燕有心卻無人看的出來,還以為他也跟秦明關勝一樣,只是喜歡錢文慧而已。
錢元脩笑著搖頭道;“他們還是這個樣子啊,好在慧兒也總是想著他們,也不枉他們痛愛她一場。”
“可不是,”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