件不允許,錢元脩還要讀書考試,自己身體也支撐得住,除了看看賬本數數錢,力所能及的事情也會做上一些。
菜譜一式幾份,自然是用特製的“毛筆”書寫而就,郭燕至今也不會用毛筆寫字,好在她腦袋瓜子一轉,想到用削尖的竹棍頭上纏點棉花,蘸上墨汁,好歹也能夠寫字,而且看上去還像那麼一回事,錢元脩看了直搖頭,只是嚴禁小不點學郭燕投機取巧。
把寫好的菜譜送去廚房,郭燕也沒有什麼事情了,轉身去了小不點的房間,兩個孩子已經搖頭晃腦的讀了一會兒書,見到郭燕進來,陳焜急忙起身行禮,“夫人好。”
陳焜就是趙氏五歲的兒子,還是趙氏求郭燕給新取的名字,說是借貴人賜的名字,壓一壓他的孽氣。
趙氏和丈夫感情不錯,可丈夫突然得病去世,還連累人傳說孩子命不好,克父,自那以後,趙氏的孃家人也對她們不冷不熱,一心要趙氏改嫁。夫家也想把趙氏配給未能夠娶親的同族大伯,她們孤兒寡母頂著壓力過了三年。
三年裡,趙氏走街串巷的幫人洗衣縫補,做零活掙錢,見識也長了許多,知道她的兒子要想出人頭地,就必須認字讀書,考試做官。
然而她一個寡婦人家,自己也不認得幾個大字,如何能夠供兒子讀書?可她固執的堅持,不惜把自己賣身為婢,一定要讓兒子讀書認字。
直到後來遇到了錢元脩夫婦。趙氏是個知恩圖報的人,她對陳焜千叮囑萬囑咐,一定要孝順尊重老爺夫人,對待小少爺也要比自己的親人還要好。
所以每一次見了郭燕,小不點還想不起來給她行禮,陳焜就恭恭敬敬的給郭燕行禮問安,郭燕拍拍陳焜的小腦袋:“好,不必客氣,坐下吧。”
陳焜小臉紅紅的,坐下來,從旁邊抽出一本書來,翻到昨天學過的那一頁,翻到郭燕面前。
“娘,我先背,我先背。”小不點這半天沒有動靜,正是在偷偷用功,把昨天學過的趕緊從頭到尾背在心底頌了一遍,見郭燕坐好,急忙申請。
“好,我兒子先背,”郭燕對著陳焜笑一笑,把書拿到手裡,示意小不點開始,眼光挪到書本上,聽小不點背書。
孩子原本就是好學的時候,加上如今的學習環境極好,郭燕心疼孩子小每天只教幾十句,可也已經把《三字經》教完,如今也開始教《千字文》了,郭燕曾經對錢元脩說孩子太小,可以不必這麼著急。可是錢元脩說,“你看著他瘦小,年紀不大,其實已經五歲半,交六歲了,自己小時候才剛會說話就被祖父祖父逼著學習的,那壓力可比小不點如今要大多了,像展鵬這個年紀,已經開始學四書了。”
還在吃奶就要讀書上進,五六歲就要讀四書,想到那拗口的文言文,郭燕嘆了一聲古人不易,只好不再做聲,每天給小不點佈置的作業倒是多了點,除了溫習以往的功課,就是在以往背誦三十句新課文的基礎上又加上了二十句,當然,跟以前一樣,她會把意思講一遍。
陳焜來之前大字不認識一個,郭燕已經有過一次啟蒙經驗,就從三字經給他講起,也是每天幾十句的進度,只是這個孩子比較刻苦,才一天就背的滾瓜爛熟,雖然不大會寫,可裡面的意思也差不多都知道了,郭燕知道了古人向來有拔苗助長的趨勢,也沒有刻意的等他的學習進度,就給他增加了學習進度,學習的速度自然比小不點快了許多,沒多久就從三字經講到了千字文。
雖然是囫圇吞棗,可是如此一來,對小不點的壓力很大,他並不知道郭燕要求自己的是基本功紮實,還以為自己笨,學習的慢,郭燕不止一次的說過貪多嚼不爛等語,又有陳焜雖然會背誦,可寫字,理解意思方面到底不如他,他不敢跟郭燕要求學習進度,倒是學會了私下裡預習課文,把不認識的字,和理解不了的都先記在心裡,等郭燕講解的時候就特意記住,如此一來,他倒養成了自學的好習慣,學習的自然比陳焜紮實。
沒幾天,郭燕也看出來小不點學習的明顯比以往快,想到錢元脩說自己嬌慣孩子的話,嘆了一口氣,隔一段時間就會留意一下小不點的學習進度,差不多了就會給他增加功課,此時的小不點已經學會了自學,並沒有感到學習壓力,反反而很高興自己的進步,學習起來自然是勁頭十足。
陳焜自然是不知道郭燕厚此薄彼的對待兩人,還以為郭燕教學就是如此,自然也是暗自較勁的跟小不點比學習進度,郭燕倒是批評過他幾回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學習要穩步前行,基本功打的紮實些才好,可見他明顯聽不進去,也就不再多講,也就留意他的情況,適當的增加